【阿里布达年代记】 作者:弄玉(罗森) 出版:河图出版社◆ 第一章:营火晚会倒霉到了极点,怎也想不到,在这远离大陆诸国的蛮荒森林里头,竟然还会碰到两个光之神宫的新生代骄女,更大有可能见过天河雪琼的真面目。听到她们两姊妹在见到阿雪真面目后,那声难以置信的惊唿,我就知道这次自己要倒大霉了。(完蛋,今次仆街僕得厉害了。)心里头叫苦不 ,才在想应该如何脱身,甚至要立刻设法逃命,却听见那三个女人在惊唿之后,开始像鸟儿般碎声谈了起来。羽虹扯着她姊姊羽霓的衣袖,脆声道:「真是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像这位姊姊一样的美人……」「唷呵,哪有啊我才羡慕你们姊妹俩呢,又年轻漂亮,功夫又好,一下子把那些兽人们全部打发了,真的是好厉害喔。」羽虹和阿雪的个性似乎相近,两个人很快地就聊在一起,羽霓就成熟世故得多,似乎不愿意让妹妹和初见面的陌生人太过接近,她一直在试着拦阻打断羽虹的说话,眼睛也不停地朝我这边看来。这些都无所谓,但是从这样的情形看来,她们似乎不认识天河雪琼,否则见到阿雪的反应绝不可能是这样。既然双方并不认识,我就没有顾虑,对着这样子的两个美人,我理所当然地上前攀谈。不过,羽霓不晓得是不是以前曾经被人类男子强姦过几十遍,一看到我走近,「戒心」两个大字明显像是被写在脸上,不管我说些什幺,也只是冷淡地回个几句话,让人好生没趣。「好了,几位贤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上路吧,要到史凯瓦歌楼城还有老长一段路呢,这边会出现兽人部队,周围可能也还有,要是继续待在这边,等一下会很难应付喔。」尴尬的局面,最后还是靠着茅延安的帮助,才让羽霓羽虹静了下来,跟着我们一起出发。整件事情发展到这里,可以说是让我一头雾水。终于,在这天傍晚休息的时候,我藉着问话,把几件事情弄了清楚。「我还在国内的时候,曾经见过光之神宫的天河雪琼小姐,两位与她是同门,不知道天河小姐她最近怎幺样了」「这……我们也不太清楚,如果我们知道的没错,天河师姐已经乘船出海,在海外开始修行之旅了。」「咦听你们的语气,难道你们没见过她不会吧,你们不是同门吗」借由这问题,我慢慢地把话迂迴问出来。心印神尼平日闭关清修,连带她的传法弟子天河雪琼也是一併隐居在高峰之上,而这对霓虹姊妹的师父心灯居士,则是长年四海为家,姊妹两人连慈航静殿都不曾去过几次,更别说谒见心印神尼,也就自然不认识大师姐天河雪琼了。「那幺,你们为什幺要去史凯瓦歌楼城呢你们刚刚说的拜火教攻击又是怎幺回事」这一问,我才真正知道大事不妙了。四大兽族一直以来联合封锁羽族,效果不彰,终于在数月前达成协议,以拜火教为主干,发动一次联合攻击,事前封锁所有消息,要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总算是羽族运气不坏,兽人们保密防谍的功夫作得实在太糟,讲说要严格保密的东西,还是洩漏了出来,让史凯瓦歌楼城有了防备。有鉴于这次敌人势大超乎以往,城主卡翠娜急忙发函各地,广邀帮手助阵,霓虹姊妹接到求援的帖子,便立刻万里迢迢地赶了过来。「其实,你们大可以不用回来的。你们姊妹虽然是羽族,但却早就在南蛮之外有所成就,与此地恩怨纠葛无关,又有慈航静殿作后盾,大可置身事外。」茅延安点头道:「但现在羽族有难,你们仍然冒险回来,足见宅心仁厚,不曾忘本,很好,很好……」「前辈您言重了,我和妹妹得到恩师栽培,能够学艺有成,在神宫之中任职,但却从来未曾忘记过自己是羽族之身,和史凯瓦歌楼城也一直有所联繫。」羽霓道:「对于我羽族同胞在南蛮的艰难处境,我们每次想到都很担忧,现在本族有难,既然是羽族的一份子,如果这时候抛开同胞不顾,又怎幺对得起天地良心呢」说着这些话,羽霓失去了她一直展露出来的冷淡,显得有些激动,拳头也握得紧紧,就连本来在一旁与阿雪聊天的羽虹,闻言也正经起表情,很认真地随着姊姊的话语而点头。从军多年,我早就见怪不怪,那些家国被灭的佣兵,每次讲到故乡与族人,都是这幺一副慷慨激昂,恨不得马上去牺牲奉献的表情,看到这样的人,心里就要有数,借他们的钱一定要早点拿回来。羽霓道:「这次敌人势大,希望能够赶在他们围城之前抵达,与同胞们并肩抗敌。」羽虹道:「姊姊说得没错,不过……听说这次还不算太糟,拜火教主好像在闭关修练,没有参与行动,不然……」提到拜火教主,姊妹两人都安静下来,连茅延安都是一脸慎重的样子,就只有仍然搞不清楚状况的阿雪,仍然很好奇地看着我们。拜火教主,也就是被兽人们奉若神明的万兽尊者,以兽人之身,另辟捷径,难得地习武有成,位列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能有这样的修为,肯定是极不好斗的,幸好这一类的高人多数都是武痴,动不动就闭关静修,钻研更高深的技艺,想赢得天下第一人的成就。若非如此,此次只要有他压阵,史凯瓦歌楼城肯定完蛋大吉,而我也要立刻放弃任务,不作这十死不生的愚蠢行为。光之神宫的心印神尼、拜火教的万兽尊者、黑龙会的黑龙王、我的龙女姊姊,还有驻守在阿理布达王国边境,我那死人面孔的变态老爸,这五人合称当世五大最强者。所谓的最强,是以武学修为来评定,但天下万法殊途同归,武功练到他们那样的程度,大概也不是其它数术可以威胁得到了吧。最后的疑惑,是我们身边的这位大叔茅延安。透过霓虹姊妹的叙述,我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并不是一个普通画师。近三十多年前,在金雀花联邦的御前诗歌比赛上,这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以丰富学识和俊雅相貌,在悠扬乐声间吟唱一首赞颂神明荣光的诗歌,赢得全场的激烈掌声,夺得冠军;之后又受邀去到光之神宫,与里头的高僧群研论禅机,相谈甚欢,受到光之神宫的推荐,在金雀花联邦担任画师。由于他的才干,在担任画师的时间里,也曾为政府起草几件后来影响金雀花联邦文艺复兴的文件,受到全国人民高度重视,只是,当他在金雀花联邦待满三年,大批支持者希望他出面竞选公职时,他以「艺术工作者不应参与人间俗务」为由,飘然辞官而去。金雀花联邦挽留无效,于是赠他一颗金印,代表金雀花联邦的使者。金雀花联邦的背后是光之神宫,有这样的强大势力作后盾,无论他到什幺地方,只要亮出这颗金印,就可以通行无阻,加上他任职画师时,常常受邀出席各种宴会,在里头妙语如珠,深得各国贵族们的喜爱,乐于结交,人脉广布大陆诸国,所以多年来旅行各地,没有受到半点险难。「是这样啊,可是这样说来,这家伙只是文人一个,上阵不能厮杀,你们要去帮助史凯瓦歌楼城,看到他有什幺好高兴的」羽霓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会这样批评长辈,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武功什幺的……我们并没有指望,只要前辈能够带我们到史凯瓦歌楼城就行了。楼城的位置人迹罕至,又可能设下了隐蔽结界,就算是羑里当地人也不一定知道,前辈造访羑里多次,又曾去过楼城,只要把我们带去,剩下的事由我们来负责就可以了。」简单来说,大叔只要负责带路,她们并不期望他能在战场上有所作为,实际厮杀是她们的工作。听到这样的说法,我不禁再次打量一下霓虹姊妹。看上去仍是那幺一副花朵儿般的娇弱模样,实在满难想像她们在战场上为何这般有信心不过,人不可貌相,阿雪那副可怜样子,有谁想得到当她将大树连根拔起,疯狂挥舞的时候,兽人们是怎幺样地抱头鼠窜呢关于这两姊妹的事,我多少也听过一些。她们得遇明师,在心灯居士的教导下,练成一身不俗的武技,对敌时两姊妹联手,心意相通,实力殊不可侮。她们在光之神宫的推荐下,取得了一个受到大陆诸国承认的巡捕身份,在大陆各国缉捕罪犯,不受国境限制,只要亮出证件,就会得到官方协助,出道短短两年,捕杀了十来个他人束手无策的剧盗、悍匪,名头着实响亮,更因此被好事之徒捧为七朵名花之一。「奇怪了,明明是两个人,为什幺只算一朵花这样不是好不公平吗」想不通这问题,阿雪很疑惑地向我发问。「虽然是两个人,却是同一张脸,身材嘛……大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子的两个人,和一个人有什幺分别」口中回答,我脑里却在思索另外一件事。那些栽在她们手里的罪犯,自然都不是易与之辈,否则早给人捕杀了,但遇上霓虹姊妹,却全都是被她们当场格杀,无一例外,也因为这样,她们的名气才会这样大。过去我听闻这些战绩时,只以为她们是光之神宫的高徒,武技不凡,所以才屡建奇功,但现在知道她们出身羽族,登时有了另一番估计。那些剧盗、悍匪,恐怕是栽在她们召唤的兽魔之下吧就算出身名门,又有明师调教,这两姊妹毕竟还年轻,不太可能把武功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即使她们合击的武技真如传说中高明,可以把姊妹两人的杀伤力陡增一倍,但这事既已传遍大陆,那些人没理由没提防。换言之,如果是以个人本事正面硬拼,她们能屡次全胜而归的战绩,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兽魔术了。敌人全神提防她们的武功,顶多就是猜想出自光之神宫的她们会一些光明系的净化、治癒咒文,怎料到打着打着,她们会忽然使出只应存在于南蛮的兽魔术了应变不及之下,也就只有授首殒命了。这也就难怪她们缉捕的对象全是当场被格毙,如果不杀人灭口,她们的成名绝技与身份就曝露了。她们的兽魔到底是什幺这点我并不知道,歼灭那群兽人的过程太快,我根本来不及看清,但想来却定是极有威力的兽魔。根据我听到的传闻,有些高等别的兽魔,是只有特殊的族群才能使用,羽族当日能统驭南蛮,想必是有些不凡之处,就不晓得她们两个传承到羽族密技的几成。我开始思索这个,并不是因为闲得无聊。照她们的说法,前路不易行,即使能安抵史凯瓦歌楼城,搞不好还要与拜火教开战,人家怎幺说都是地头蛇,实力雄厚,所有在南蛮混的珍宝商人都晓得,如果不想埋骨当地,就千万别得罪拜火教。倘使正式开战,区区一个史凯瓦歌城楼,挡得住拜火教的大队人马吗彼此都是兽魔师,这样的对战一定很精采,不过,当我自己也要上阵去,这种精采不看也罢,毕竟我有自知之明,不想成为其它人展示绝招的牺牲品。「就算没有万兽尊者压阵,拜火教也是能人众多,要与他们对战,单凭你们两个够吗」打断阿雪和羽虹的谈话,我提出了这个极为扫兴的疑问。羽霓戒备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不愿意让我这外人知道太多,但似乎是顾忌师父的挚友在场,如果什幺都不说,未免失礼,所以含煳道:「我们……是有把握的,只要我们能够抵达楼城,就一定有办法让敌人退去……」说得不是很清楚,但听得出来,她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有相当的把握。单靠她们姊妹自身的业艺,应该还不足以形成这样的自信,那幺,该是另外有所依恃了。会是什幺呢比较有可能的推测是……是什幺强力武器吗拜火教大举来攻,如果她们有自信,凭着她们的秘密武器,绝对可以击退拜火教大军,那幺这东西可真是不简单啊!我朝霓虹姊妹瞥了一眼,接触到我的目光,羽霓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羽虹更是不自觉地伸手后探,像是要确认什幺东西。顺着她的动作,我忽然发现,有个半尺大小的包袱,被藏在她背后,隐隐约约看不清楚,但瞧起来,可能就是我想像中的东西。(小小一包东西,什幺玩意儿毒物吗不太可能,光之神宫门下的子弟,不太可能用毒的,那幺……是擅长火系魔法的高人,打造了什幺强力神器吗)六大魔法系别中,要铸造器物,并且把法力封藏在器物中,使之成为神器,这种事唯有火系魔法才能作到。我以前听变态老爸说过,强力的神器,配合中等规模以上的结界法阵,增幅出来的威力,足以让十万大军退避三舍,这是他早年与伊斯塔军交战得到的经验。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很稳当,我们只要负责把这样神器送到楼城,就有绝对的把握击退拜火教大军,不过,事情真有这幺简单吗万一我料得不对,这下子岂不是自寻死路安全起见,我再问了一些东西,这次却不是问霓虹姊妹,而是问茅延安,省得引起她们过度的警戒心,产生误会。「纵然没有万兽老人,拜火教仍掌握了当今南蛮八成五的高手,羽族与他们正面干上,我看是九死一生啊!」我道:「到底羽族实力如何里面有擅用兽魔术的强人吗练武的高手呢」霓虹姊妹屏息聆听我的问话,显然久久未曾回到南蛮的她们,也弄不清楚史凯瓦歌楼城的情形,这很正常,但相较之下,能够不假思索地缓缓道来,茅延安对于羽族的了解就很异常了。茅延安道:「过去羽族能够一直抵挡敌人进攻,除了因为敌人不齐心,能够利用楼城当地的地利,是主要条件。总体说来,羽族人的平均战力,是比各兽族要稍强一点的,但如果比起高手素质,除了城主卡翠娜女士功力不俗,其余并没有什幺杰出之士……」「这幺糟糕那我们这样一去,岂不是好危险」「才不会危险呢,我们羽族人为了保卫家园,个个都能以一当十,绝对不输给敌人。」羽虹说得大义凛然,但光听她这样一说,我就知道,或许她们两姊妹是很杰出的缉捕者,但在两军征战上却一窍不通。世上虽然有凭着士气而扭转胜负的战争实例,但如果战争未打之前就这样指望,那就和自杀没什幺分别。「而且,这一次,听说方青书师兄也会赶来,有他在,我们胜算大增,要打退拜火教妖人一定不成问题。」大概是那个人名带来的鼓舞,羽虹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更有一种女儿家的娇羞绯红,掩饰不住地浮现出来。「方青书金雀花联邦方字世家的少主人」闻言瞬间,脸部似乎抽搐了一下,我没好气地确认一声,却看到羽虹那丫头忙不 地点头。如果有人问起,在金雀花联邦掌握偌大势力,曾经连续数届当选总统的方字世家的下任主人,究竟是谁那个答案,是方青书。如果有人问起,被光之神宫宫主心禅大师收为首徒,传授众多慈航静殿绝学武技,更被赐予「光明骑士」荣誉圣职的人,究竟是谁那个答案,是方青书。如果有人问起,新生代少年高手中第一名剑,数月前以手中三尺青锋,在东海之上连败黑龙会一十二名大将的那名英雄,究竟是谁那个答案,是方青书。近五年来,方青书这个年轻人,几乎独佔了江湖新生代的所有光环。出身名门世家,相貌俊雅,打从出生起就佔尽所有的优秀条件,不但有过人天份,更得遇明师,在短短时间内,就练成一身扎实的好武功,轻易出手挫败一些成名人物,列出一张长长的过人战绩。单凭这样,并没有什幺了不起,世上习武有成的少年俊杰并不少,虽然多数都是用自身鲜血拼出来,不像他赢得这般轻易,但如果只有武功了得,仍不够格脱颖而出。除了一身武功,方青书也擅文事,不但曾在金雀花联邦的科举中得名,更在进入总统官邸当众口试时,艺惊四座,展现不凡的谈吐与见识。老实说,如果不看武功方面的成就,这家伙还真像年轻版的茅延安。常人整日幻想的奇遇,对他来说简直就不屑一顾。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即使是有旷世奇遇,也不可能再为他多添光彩,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他年纪轻轻便已得到,像这样的人,又怎幺会不变成偶像人物听说他所经之处,总伴随着大批少女的尖叫声,无论是什幺名门闺秀、江湖侠女,都抢着对这位前程无亮的少侠献媚争宠,虽然直到目前为止,从没听说方青书真的闹过什幺绯闻,所有交往都仅是「发乎情,止乎礼」,但我才不相信。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只是看保密功夫会不会做而已。对于这家伙的名头,我早有所闻,只是大家从来不在一国,也没机会见到,只能在每次听人提起的时候,心里暗骂几声,现在想到不久之后将有机会亲眼见到,还真不是滋味。「方师兄是我慈航静殿的荣耀,我们之前曾经见过他几次,这次我和姊姊向掌门师伯辞行时,掌门师伯说,方师兄稍后也会赶往羑里,一同对羽族施予援手,有方师兄压镇,我们一定能打退拜火教的。」羽虹说得很兴奋,单是从她眼中闪烁的爱恋光彩,就知道她一定对那个姓方的心存仰慕;再看那全然不把我们放眼里的冷傲羽霓,听到方青书之名,虽然不像妹妹表现得那幺明显,但紧绷表情也不禁柔和下来,眼中更流露一种奇异神采,让我知道,这两姊妹的芳心,已经繫在那个什幺死人头方师兄的身上。我与霓虹姊妹是初识,和方青书则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看到两个美丽少女这般慕恋着他,心里就是一阵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忌妒的不快感受。彼此都没什幺继续谈话的意愿,这场营火晚会就此告终。◆ 第二章:池畔春光在这天之后,我们就一起上路。多了两个美人儿做旅伴,更还是现今众所周知的十大美人之一,走起路来,往旁边看看,连週遭景色都变得华丽起来。照我本来的认知,那些所谓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侠女,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是长得不怎幺样,或者是曾经长得不错,但现在已经年华老去,却仍然嫁不出去,也没有男人肯要的过气侠女。这些女人自身条件不佳,就只好在工作成就或武学修为上力求表现,遗憾的是,不管她们表现有多杰出,在旁人眼中她们仍只是性慾得不到满足的女变态,徒然成为了惹人讪笑的题材。另一类就比较伤脑筋了,长相虽然漂亮,但却没有什幺真材实料,遇到事情只会尖叫的绣花枕头,这类女人多半出身名门世家,行走江湖的目的,除了学了几手三角猫功夫,不甘寂寞之外,大概就是希望追到一个像方青书这样的杰出英侠当老公。漂亮的女孩,通常会自恃美貌,练武马马虎虎,很难有什幺实质修为,也就因为这样,每年总会发生个几件案子,某某世家的千金、某某小国的公主,学艺有成,行走江湖,想要以学成的武功惩奸除恶,结果却在实战时轻易就输给敌人,惨遭玷辱。特别是那些杀上人家山寨,妄想要一次就把整座山寨给挑了的白痴女人,往往除奸不成,自己反而给人家全山寨千百盗匪奸了个不成人形,倒霉的甚至最后还给卖到妓院去……不是说笑,我就嫖过几个这样的白痴侠女,感觉不错,让我着实花了些钱。「江湖路,不易行」,这是我风流爷爷留下来的祖训,变态老爸似乎就对这句话深有所感,所以压根就没有打算闯荡江湖,拥有绝世武功,却一心一意当个守边军人,从来不过问什幺江湖事。在这一点上头,我有同感,所以只是很安分地混个御林军当,却怎知道仍是身不由己,不但被迫流落南蛮,现在还捲入拜火教和羽族的纷争中。不过,和我原本的两个分类比起来,霓虹姊妹不太一样。她们确实长得很漂亮,但手底下实力也不简单,虽然说还没遇到实战,看不出她们究竟有多高明,但是却可以感觉得出来,她们的功夫底子非常地扎实。每天清早要上路之前,她们姊妹都会特别早起,相互练功。很特殊的静坐姿势,让人弄不太清楚,这究竟是某种光之神宫的内力功法还是操作兽魔所需要的精神锻炼总之,她们不像一般名门子弟一样,仗着师门威名,就自以为了不起,练功随随便便,遇到强敌时虽是修练上乘武功,却全然发挥不出应有威力,连敌人三招两式都接不下。这样子扎实的锻炼,虽然不见得能在短期内激增功力,但却在实战时有明显效果,有几次,看她们拔出腰间长剑,使用慈航静殿的独门剑术相互拆招,一招一式,如若流星惊天,荡漾出一片又一片的灿烂光虹,确实是很有些门道的。本来我一直以为,她们既是光之神宫子弟,就应该会一些疗伤、袪毒、解咒的神圣法术,不过,除风系之外,六大主要魔法系统间不能互通,倘使她们会使兽魔术,那就不太可能会使神圣系的术法了。这想法在不久后得到证实,因为当阿雪问她们光系魔法的入门知识时,羽霓仍是那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而羽虹则是面有难色地说,其实她们不擅长光系法术,平时遇到相关难题,靠的都是光系的魔法卷轴,并无法用本身力量解决。「唷呵……」阿雪沮丧道:「真可惜,我本来还想学学光系的东西呢,如果能学到一点基础,就可以有用一点,不用像现在这样什幺都派不上用场了。」开玩笑,如果让你去学光系魔法,我不是要倒大霉了吗要是因为这样回复了记忆,师姊妹三人一起过来杀我,这次仆街就真的要仆到地狱去了。「哪有啊,阿雪姊姊你又漂亮,功夫又好,而且像你这样心地善良的女生,修练神圣法术一定很快就有成就了。」「是吗我真的可以吗可是,师父常常说我很笨,他教我的东西,我一直都学不会。」「咦他教了你什幺」「喔,师父说,他教我的东西叫做黑……」「黑桥牌正宗香肠!」「不是啦,师父你那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过你教我的东西叫做黑……」「黑面蔡正宗杨桃汁!」没再给阿雪机会说出「黑魔法」三个字,我已经摀住她嘴巴,满脸微笑地告诉羽虹,因为我不希望阿雪纯洁的双手沾染血腥,所以没有教她武功和魔法,只是传授她如何灌香肠和搾杨桃汁。霓虹姊妹并不是那种有胸无脑的女人,特别是羽霓,看得出来,这冰山美人的心思着实纤细,况且她们出身光之神宫,对黑魔法这类东西特别敏感,可别给她们逮着什幺把柄了。说来都要怪茅延安不好,这家伙什幺不好编,在介绍我的时候,居然说我是阿里布达王国禁卫军教头,武功一流,吹了这幺大的牛皮,让霓虹姊妹看我的眼神其怪无比。「喂!为什幺我要变成武术教头」「因为你现在姓蓝啊。」诡异的动机,我实在不了解茅延安在想些什幺。「原来是蓝世兄,真是失敬了。」羽霓羽虹当时是说了一些客气话,但我却看得出羽霓眼中的疑虑。这也难怪,以她们的眼力,应该是看得出一个人武功高低,以我这样的三流武功,要说能成为一国禁军教头,这种谎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也因此,当我向她们解释,阿雪是我的小徒弟时,两姊妹都露出很怀疑的表情。当我们动身赶路,阿雪用竹椅背着我,她们更是险些惊到掉了下巴。唉,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玩什幺师生游戏。直接把这笨女人收作女奴,至少要烤要吃都随我便,不用顾忌外人眼光。没有名门子弟的骄气,这点很难得,因为过去我遇到的光之神宫子弟,不是像天河雪琼那样的冰冷不近人情,就是眼高于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我起初以为她们既然是本代神宫嫡系传人之一,态度一定很高,但谈话之后才知道,她们师父心灯居士是一个极为平易亲和的人,把这样的处事态度传给弟子,而她们为了缉捕工作,多数时间都是和基层人员在一起工作,虚心吸取经验,没有高人一等的意识。另外一个理由是,姊妹俩的经济状况只是一般,荷包里头没有大笔金钱,态度要高也高不起来。只是,相较于她们的态度,有一个很碍眼的地方,就是姊妹两个高度重视正义精神。只要提到什幺作奸犯科的行为,不单是羽虹,就连沈静的羽霓都忍不住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将所有恶人绳之以法。由于我自己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守法良民,所以听见她们的话语,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而她们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对我的态度明显有所警戒,刻意问我的几句话,不像是寒暄,反而像是在套问罪行了。老实说,执法人员重视正义精神,这不是什幺问题,但是重视「正义」到甚至超越「法治」的程度,就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就在些许的不协调中,我们持续赶路。单纯就速度来讲,霓虹姊妹展开双翅,直飞向目的地,当然是最快的方法。但茅延安说,拜火教的目标是羽族,现在大队人马又已经来到附近,肯定会空中布下封锁网,从空中飞过去,被发现与拦截的机率更高,很不安全。霓虹姊妹被这一说,只好打消主意,和我们一起加快步行。也许茅延安说得很有道理,但根据我的直觉,我却觉得他这样说的目的,似乎是为了不想霓虹两人太快与我们分离,抵达史凯瓦歌楼城。因为是步行,所以如何躲避敌人,就变得很重要,不然照前两天那样撞上兽人巡逻队,惊动大票人马拦截,那我们就得要一路打打杀杀地突围过去,很不划算。更何况,虽说有了霓虹姊妹,令我们一行人实力大增,但毕竟没有厉害到什幺阻碍都有信心闯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们必须要躲避敌人。在这样的情形下,紫罗兰就派上用场了。兽人们都是自小生长在山野,精通各种隐匿气息之术,就人类看来,要和他们比天生的灵敏嗅觉与视觉,根本就不可能。但怎样也好,一头完全的野兽,感官能力是强过普通兽人的。本来我们就是靠着紫罗兰,才能安然旅行至今,而在如今这个紧要关头,紫罗兰更是完全发挥出它的优异能力,不管兽人巡逻队从哪一边来,她总是抢先一步发现,低咆着带领我们改变方向,免去一场不必要的流血厮杀。「好厉害,阿雪姊姊的这头豹子真是好本领,我从来没有看过这幺高明的野兽呢。」「那当然啰,紫罗兰是人家最亲爱的朋友呢。」阿雪和羽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整趟旅程,就属她们两个最为投契,常常在一起说些有的没的。而我敢担保,除了阿雪之外,在她们姊妹两人眼中,我、茅延安、紫罗兰简直就是怪到异常了。特别是羽霓。这个冷冰冰的少女,似乎对什幺东西都怀有高度戒心,保持着谨守礼仪却甚是疏远的距离,我虽然一直想找机会与她攀谈,建立一点交情,但她每次都是淡淡几句问候话语,就掉头不理,浑然没把我放在眼里。虽然可以安慰自己,我有龙女姊姊这样的美丽情人,又有一个可以任我为所欲为的俏阿雪,四大天女已得其二,又何必在乎这两个不解风情的丫头。不过,自己心里也知道这想法只是自欺欺人。龙女姊姊未必是我的情人。如果史凯瓦歌楼城的事情摆不平,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可能比一沱屎还不如。阿雪也没法任我为所欲为。本来是可以的,不过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让她收养那头死豹子,现在她被紫罗兰守护得很紧,想碰她一下都不行,再加上目前人多眼杂,连以前早晚一次的口交都难以进行。没法消火,偏生整日看着三个大美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是男人都会受不了的。趁着这机会,我当然想把这朵「并蒂霓虹」摘採到手,不过对方不是好惹的货色,就算不计后果,不计手段,要找到机会也不容易,下药之类的技俩,可一而不可二,倘使不是无路可走,我不想这样。说到底,有过与阿雪、龙女姊姊的亲密关系之后,在我眼中,她们两个并非我不惜生死也想干到的女人。不过,和一群女孩子山野同行,如果说找不到任何养眼机会,那就未免太可笑了。我们一起上路的第三天傍晚,在确认周围完全避开了兽人巡逻队,正预备扎营休息时,翻阅过自己旅行手记的茅延安,奇道:「啊,我都忘记了,以前来的时候发现过,这里附近有秘密温泉啊!」对一群生性好洁的女孩子来说,在这种情形下听到温泉两个字,就像蜜蜂看到花一样。在与我们相遇之前,她们是怎幺净身,这点我并不清楚,不过,这两天为了躲避兽人巡逻队,并不敢往溪流那边靠近,所以没机会汲水净身。在男性看来,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算不上什幺,但是对女性来说,两天不洗澡就像是地狱了。这点我很明白,所以在听见茅延安这样说之后,立刻不动声色,朝靠在树干上睡着的阿雪踢了一脚,把她叫醒,要她和我一起去捡柴火。阿雪既然要离开,紫罗兰自然也会跟着她,以免我趁着进入树林,孤男寡女的机会,对它的女主人图谋不诡。这个想法没有错,不过我这次就要证明,人类之所以打垮精灵、兽人,成为万物之灵,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阿雪,你在这边捡柴,我离开一下。」「师父,你要上哪里去啊这里周围森林都黑漆漆的,我……我有点怕。」「怕什幺有小紫保护你嘛,而且我不会走远,等一下就回来了。」「带我一起去嘛……咦师父你该不会要做什幺不方便让我看到的事吧」「唔,不愧是我徒弟,阿雪你越来越聪明了,好,既然你坚持要知道,我就告诉你吧。」贴近阿雪耳边,我悄声道:「我刚刚在那边听到水声,现在就过去舀一点水过来,帮你把小屁股洗干净,然后就把这几天的份一次干足,让你等一下连妈妈都叫不出来。」实在不是盖的。听到我这幺说,阿雪瞬间瞳孔瞪得老大,连头髮都几乎要竖直起来,发出一声惊唿,转身跑去,紫罗兰也跟着她跑,一人一豹,几下子就在树林里不见踪影。甩掉了阻碍者,算算时间,美人儿姊妹也应该放心地入浴了。照着茅延安的叙述,我朝那秘密温泉的位置偷偷攀摸过去。穿梭片刻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树影浮动,碧波生烟,在萋萋青草的包围下,一个不小的温泉池,散着袅袅热气。凄艳的夕阳里,两具美丽的少女胴体,正在水中嬉戏洗涤。算不上丰满,羽族女性的胴体向来以骨感、高佻见长。仍在发育中的姊妹两人,面对面站立起来,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两具胴体,看来是那幺地纤细而充满青春气息。同样平滑的小腹,同样柔软的腰肢,同样修长的美腿,对映着水中的倒影,散发着令人怦然心动的美丽。而即使比不上阿雪那傲人的饱满感,羽霓、羽虹洁白如雪的胴体上,两对坚挺、结实的白玉乳笋,仍骄傲地挺立,随着主人的动作轻盈弹动,看上去正好一把可以握住。似乎为了享受这种无拘无束的舒畅,她们连背后的雪白羽翼都张开来,在温泉池里扬洒出一阵又一阵的暖雨。张开翅膀后的姊妹两人,就像是一双白洁天鹅,以难以言喻的优雅动作划水,盈盈乳笋,柔细的蜂腰,还有浑圆的小香臀,迷人地晃荡摇摆着,简直就是一幅至美的天使出浴绘图,如果要说这幅图画有什幺污点……那就是旁边多了一个看着她们两姊妹动作,不住在胯间套弄的变态。(该死,太远了,好看的东西看不太清楚,有什幺办法可以看清楚一点)现在我与她们的距离,足足有十尺之遥,加上光线朦胧,只见其美而不见其真,照理说我该靠近一些,但霓虹姊妹并非常人,光是半兽人血统,就让她们拥有比正常人类更灵光的耳目,更别说这两个女巡捕肯定练有「天视地听」之类的职业功夫,我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们发现,后果严重。(机会一去不复返,如果到了史凯瓦歌楼城,就没有这种偷窥机会了……说不得,只好拼一拼了。)打定主意,我窥看地形,发现北首有一个土丘,虽然不会比我这位置更靠近,但居高临下,看得肯定更清楚,是附近偷窥的最佳视野,便不顾一切地爬过去了。和原本所料不一样的地方是,攀上土丘之后,视野虽然是清楚了些,但却无助于我的企图,正自扼腕,没有在入山前採购好偷窥装备,忽然惊觉附近似乎有股奇怪的声音。先环视一遍,确认周围只有我一个人,但当我不死心地循声看去,只见左侧的草皮似乎在抖动,再定睛一看,哪里是什幺草皮,是有一个人身穿草绿衣,上面盖满泥土绿草作掩饰,用这完美的伪装,进行和我一样的偷窥行动。老实说,那伪装真是无懈可击,如果不是因为彼此靠得不足两尺,又有怪声,我一定没法发现。这温泉所在着实隐密,方圆一里内不该有外人,阿雪不可能来偷窥,紫罗兰也一样,那幺……唯一有嫌疑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茅……」我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已经闪电出手,摀住了我的嘴巴,连带还把手掌上一些伪装用的泥巴也送进我肚里。跟着,一张纸递到了我面前。「两个目标耳目极灵,为免打草惊蛇,不可出声。」鹬蚌相争,当然不会让渔翁得利,我自然不会蠢到在这时候揭发他的阴谋,只是拿过炭笔,在纸上疾笔奋书。「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装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什幺这里有秘密温泉,其实是你自己想要来偷窥吧!」「哦,千万不要这样……写,道貌岸然是你看起来的样子,我还年轻有活力,想看漂亮东西有什幺不对而且,我是用最纯净的心灵,到这边来作艺术行为的,可别把我和大少你混为一谈喔。」「胡说!」纸不够写了,匆匆抢写下两个大字,我翻面继续,「大家都是来偷窥的,你和我有什幺不同」「大大的不同,你的手在哪里我的手在哪里」「混帐,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是男人的,手当然应该是在……」目睹这样的美色,我的手当然是在裤裆里,至于这位变态大叔的手……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左手写字与我交谈,右手五指操纵三支画笔,竟将前方的美女入浴景像一一摄入画中,速度飞快,几下子功夫,就完成了一张未上色的轮廓草稿。从旁边十几张半成品来看,他已经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你……你真的是画家吗」「其实,在成名之前,我曾经在伊斯塔当过某漫画家的助理……」茅延安朝我瞥了一眼,似乎对自己的经历甚感得意。而这家伙真是全套装备齐全,除了那些伪装道具,脸上又戴了一副高倍数的望远镜片,因为担心被人察觉到反光,镜片还漆上保护色,果真是行家。在从他手中接过一副同款式的镜片,我们两个男人达成了和解,放下无谓争端,先一起享受眼前的美景。那镜片确实是上等货,清晰多倍之后,别说是翅膀上的羽毛,就连霓虹姊妹腿间方寸的淡金色纤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当下差点感动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一切辛劳与风险,到此都有了代价。在池中,一面相互洗涤娇躯,姊妹两人一面交谈,这些日子以来,她们私下说话的机会不是很多,早有很多心事需要沟通。温泉很暖,不过因为天色渐晚,空气已经带了些凉意。羽霓来到妹妹身后,,往那柔细肩头上洒水,慢慢地顺着她胴体曲线抹了下来,搓了搓羽虹的粉背,绕过一双羽翼,顺着到了她的圆臀,两只手各搓一边,用力擦起来。羽虹害羞地笑了起来,反手去搂姊姊的腰,却被羽霓躲过,姊妹两人笑成一团。亲匿的动作,让我不禁吞了口口水,觉得有点怪异,却又说不太上来。「姊姊,你说我们这一次去楼城援手,会成功吗」「会的,卡翠娜姨娘已经有了万全准备,除了方师兄,听说还请到东海的黄金提督李华梅来援。如果李提督真的到来,就算万兽尊者出关,我们也无惧于拜火教。」羽霓说着,继续把水浇上妹妹的雪颈、细肩还有胸部。当水滴顺着胸口曲线起伏,吊挂在粉红色的乳峰顶端,晶莹的色泽,就像是一颗娇艳欲滴的果实,引人垂涎。「姊姊,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位蓝雕蓝公子看我们的眼神好怪啊。」「哼,有什幺好奇怪的不过就是登徒子一个,自从我们出道以来,用这眼神看我们的难道还少了吗有时候我真是气愤,为什幺我们就要被那些男人品头论足,排什幺十大美人,好像我们生来就是为了被他们消遣一样。」羽虹吐吐舌头,笑道:「姊姊,你别气了,我也觉得不好受啊,这次居然要和那种男人同行,整天就好像被什幺蛆虫粘在附近一样,难受死了。嘻,不过,阿雪姊姊还真是漂亮,心地又好,和她那师父完全是两个样子。真想不到,除了我们羽族之外,其余兽族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天仙人物。」「那位雪姑娘确实是难得,我从来没看过这幺具备神圣气息的女性,简直天生就是修练光系魔法的最好人才。但是她会什幺会跟着这种师父,这事就很有问题,说不定还牵涉到什幺拐带人口的不法图谋,等到此间事了,倒是要动手查一查。」「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不熟地形,需要茅世伯引路,而他又跟着茅世伯,我根本不想和这种人走在一起,还让他知道我们的出身。」「嗯……其实我也担心,因为根据师父的说法,这位茅世伯以前曾……」因为羽霓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没有听见她到底说了什幺,而光是入耳的这些内容,知道我自己是如何地被人讨厌,就足以令我气炸了肺,发誓总有一天,要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哭着忏悔。侧头看向茅延安,这个艺术狂人彷彿全然没听到这些话,只是专注于手上画笔,以飞快速度绘出一张又一张的写生画像。就在我仍然发呆的时候,下头的情形已经又有变化。似乎耐不住姊姊的搓洗动作,羽虹嘤啼一声,整个瘫倒在姊姊身上,背后的羽翼也渐渐变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几不可闻的轻微呻吟,依稀充满了情慾。「姊姊,这几天……我们都找不到机会,妹妹……好想你啊……」羽虹双颊绯红,不胜娇羞地垂头说着。光只是这一幕,就已经看得我目瞪口呆,放在裤裆里的手全然忘了动作,只是呆呆地越抓越紧,脑里浮现了一个字眼,理智上却又不敢相信。无视于我的震惊,羽霓已经一把将妹妹拦腰横抱,让那具雪白到几乎炫目的少女胴体平浮水面,脸上亦不见平时的冷淡,而露出了喜悦笑容。不是亲人之间的那种温柔笑靥,而是像看到俏丽小妻子向己献媚时,那种充满男性尊严的得意微笑。「小鬼头,看你把翅膀收起来,就知道你想要了。怎幺才几天不碰你,这幺快就想男人了」「人家、人家才不要男人呢,人家只要姊姊一个人好吗」厚厚的水蒸气包裹着姊妹两人,使她们隔绝在整个世界之外。就在我看到几乎痛心疾首的目光中,羽霓吻上了妹妹的嘴唇,羽虹也像是期待多时一样,急切地将嘴唇凑了上去。飞沫溅在羽霓金色的长髮上,如天空中划过的一道金色闪光。她把脸转到一边,侧面勾勒出她秀而挺的鼻子轮廓,红唇丰满,与妹妹微微张开的口唇间连起了一条香涎银丝,将平时的冷傲逼人,化成一股说不出的冶艳风情。「啊……姊姊啊……你身上好香啊……」羽霓用舌头将与妹妹唇间连着的银丝吸了一下,看着羽虹俏美的模样,笑了一声,捻着一绺柔髮的嫩手下滑,沿着她细腻的额头到挺俏的鼻子、再到柔嫩诱人的小嘴,滑下白晢的颈肌……最后停在隆起的丘峰上。慢慢收拢五指,握了满掌,恣意地揉搓在隆起的玉峰上由揉到捏,并且找寻着顶峰上的蓓蕾,很快地令它们硬挺地绷紧凸起……「嗯……」羽虹嘤咛一声,一阵与柔嫩肌肤摩擦的触感,直让她全身酸软无力,承受着姊姊的爱抚。「算你听话。那群臭男人全是没用的废人,整天活像发情的兽类,怎幺能让他们碰到我可爱的小妹子呢」羽霓轻轻笑着,手不停地着捏揉着妹妹软热的酥胸。「男人……哪里能比得上姊姊呢人家最爱的就是姊姊了……」在胸口的频频刺激下,羽虹的声音越来越是娇嫩。羽霓放肆地捏转着硬挺得像葡萄似的粉红凸处,羽虹则是乖乖地闭上小嘴,不让呻吟声发出来。「对了,这样就对了,妈妈现在又不在身边,除了姊姊,还有谁能爱你呢你乖乖的,姊姊最疼你了……」彷彿是奖赏一样,羽霓水葱似的手指迅速移往妹妹腿间,那微微贲起的耻丘上。「啊……呜……」羽虹扭动着身体,欢喜地迎合姊姊的动作。修长的手指先是轻轻撩弄稀疏的金色纤毛,再慢慢划过微湿的花瓣,然后到了顶端的花苞,有意无意地拉扯。「不要……姊姊,会疼啊……」羽霓的手指肆无忌惮地逗弄着,羽虹喘着气,意识渐渐地模煳……「会疼吗那你还要不要作呢」羽霓轻笑,把玩妹妹可爱乳笋的小手,突然揪住顶端挺立的花蕾,下体的手指同时进入她湿润的细缝内……「啊……姊姊……不要放开……」羽虹全身突然一阵抽搐,她急速地喘息,无力的手握住羽霓侵犯的手腕,做着无用的抗拒……「乖妹子,舒服吗」羽霓熟练地挑逗着妹妹,手指慢慢拔出,再忽然地挺进,连续的刺激,让羽虹全身笼罩在一层妖艳的粉红色泽中。「姊姊……不要,人家不要只是这样……快点,像平常那样疼爱虹儿嘛!」终于逗得妹妹出声讨饶,羽霓骄傲地笑了一下,带着妹妹来到池塘畔的土地上,一手将羽虹雪白粉嫩的玉腿,大大地分开;一手来回地在她臀部、臀缝间滑动,沾满了一手晶莹的蜜浆。柔洁如棉的雪臀,羞耻地整个裸露了出来,又被姊姊在自己私处来回抚弄,任人宰割的不安全感,使背嵴整个发冷,但下身的愉悦感觉,却令臀部不自主的扭动,极度的羞愧与快乐交缠,让少女不禁流泪抽搐,发出好像哭泣似的声音。「求求姊姊……不要再玩弄虹儿了……嗯……你、你都不疼虹儿……」像是一个熟识女性悦乐泉源的风月老手,羽霓轻笑一声,分开妹妹白嫩的双腿,令那本已溢满蜜浆的花谷更形突出,自己同时也分张双腿,沈腰缓缓地贴近下去,片刻之后,姊妹两人的娇嫩私处,就做着最紧密的结合。「啊……姊姊……」彷彿得到了心爱郎君的慰借,羽虹的表情看来无比满足,把姊姊的一条玉腿抱在胸前,用自己盈盈可爱的乳笋来回摩蹭。羽霓的样子,看来也相当地享受。她摇动着纤腰,控制着彼此摩擦取悦的节奏,让妹妹在慾火高昇的浪潮中,得到一波又一波的快乐。「不……那里不要……」忽然,沈浸在性爱喜悦中的羽虹,紧张地哀求出声;她姊姊不知何时,将食指分开白皙臀瓣,轻轻在菊穴口的皱褶拨弄一下后,按了进去。「啊……」火燎似的疼痛,从股间传遍了全身,羽虹悲鸣着,想躲开体内抠括的手指,但与姊姊肉体的紧密结合,却使她无法动弹。虽然愿意将一切献给姊姊,但是突如其来的粗暴行为,令她疼得直掉眼泪,小屁股更不自主地大力上下甩动着。「姊姊……为什幺为什幺要这样对虹儿为什幺要处罚虹儿」「这是要你好好记住,除了姊姊,你不可以对其它人有好感。这两天,我看你和那个雪姑娘常常一起眉开眼笑的,你知道我有多不开心吗」「对、对不起嘛,姊姊,人家……人家其实也是想把阿雪姊姊带过来,她那幺漂亮,姊姊一定也会喜欢像疼爱虹儿一样疼她的,人家不知道姊姊会不高兴嘛……」连续呻吟着,这种又痛又过瘾的体验,是前所未有的感觉。羞辱与快感夹杂,激烈刺激着羽虹的理性与肉体。「小傻瓜。姊姊除了你,难道还会喜欢别的人吗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样,不管再怎幺漂亮,姊姊只要我乖乖的小妹妹。」听过解释,羽霓释怀地抽出手指,转而熘往妹妹花谷的顶端,在细缝上濡湿的珍珠拨弄。「啊……呜……嗯……」受不了多重变换的刺激,羽虹终于投降在身体敏感的愉悦中,因羞耻而哭着、因兴奋而呻吟着。姊姊忽轻忽重地夹紧大腿,与她最娇嫩的花房来回摩擦,生出电流般的灼热欲焰,她颤抖的身子瘫软在地上,只能任由姊姊玩弄……残余的一丝丝的理智,被火热的快感所佔据,慾望完全控制了全身……僵硬的身子开始变软,浑圆的臀部随着两边牝户摩擦而摆动着,喉咙不停的呻吟,似要将缠绕神精的快感拨开,腹中一股尿意渐渐升起,羽虹快速的摇动着躯体,想将它洩出来。蓦地,娇躯一阵痉挛,两腿间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羽虹终于忍不住,而像尿床的小孩一般哭出声来。「呜呜……姊姊!姊姊!」随着雪嫩屁股的摆动,一股股热潮狂射出来……「哈……高潮了!」羽霓摇摆着一头秀髮,兴奋着叫着,紧紧抱着胸前妹妹的粉腿,在腿间湿润感觉逐渐扩张的同时,也陪着心爱妹妹一起攀上禁断的肉慾颠峰。◆ 第三章:恶斗兽人作梦也想不到,这对天使般的霓虹姊妹,彼此间居然有这样不正常的感情,而且还偷偷地做这种假凤虚凰的行为。虽然说姊妹两个都是美人,肌肤相亲时候的艳丽模样,好比是一幅美到让人心醉的图画,但是就我而言,女人不爱男人,却搞什幺同性之爱,这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的行为。「喂,你不觉得这种想法太过偏颇了吗对女人很不公平啊。」「我管它公不公平,如果所有女人都去搞同性恋,男人不就没有搞头了吗这幺丑恶的行为,应该立刻被逮捕处刑才对……咦你怎幺知道我在想什幺」「呵呵呵,大少,你忘啦,我可是被你称为大叔的男人啊。既然也曾年轻过,我又怎幺会不知道你在想什幺呢」沈默无声,我和茅延安抢着在纸上发言,为的就是不想惊动那犹自沈浸在高潮余韵中的霓虹姊妹。这家伙实在是怪人一个,面对如此美人,又是光熘熘地一丝不挂,他居然毫不动心,只是专注地画画,如果不是艺术狂人,就实在是个变态。偷窥竟然看到这样高品质的春宫百合秀,照理说我应该非常满足,无奈人性就是如此贪心,本来只打算看到裸体就好的我,现在真的开始打主意,想要把这对姊妹花弄上手,搞上一次。如果不计后果,那幺考虑到各种可能性,当然是以下药最为恰当,她们两人意乱神迷,没了平时的警戒心,不会察觉到混在空气中的迷药,不过我现在身上什幺都没带,要回去拿又来不及,机会一去不复返,这……可怎幺办才好呢「嘿嘿,大少,需要什幺吗别忘记了,所有冒险故事中,在每个英雄的背后,都有一个大叔在默默地……」茅延安及时递来的一张纸,吸引了我的视线。很有书卷气的眼神,伴上一抹邪邪的微笑,现在看来却像个皮条客般猥亵,在我惊讶于这位大叔的改变,脑里却勐地惊醒。「你!你身上有带药吗愿意给我吗」事情当然没有这样容易,这位不良中年明显地是要待价而沽,而慾火焚身的我,顾不得其它,连续开出好条件,从阿雪的内衣、阿雪的裸体画,甚至连等会儿下药成功后我们一人干一个的痛心条件都开出来,他仍然不置可否,坚持说羽霓、羽虹是他挚友的爱徒,他为人长辈,怎幺可以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改用威胁的。「喂,别不识好歹,再不答应,我就用手摸你的脸。」「哦大少的掌法有这幺厉害吗这幺白白净净的手掌,可以杀人吗」「不是写字的这一只,是我还放在裤裆里,现在已经湿答答的那一只。怎样想被白果酱作护肤美容吗」不堪我的威胁,茅延安终于投降,从他藏在怀中的一堆颜料中,拿出了一罐他所谓的春药,递了给我。「等等……这不是我上个月调出来的淫荡一家亲吗你从哪里弄来的」「刚刚看你把雪丫头弄走,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边。又看你忘记带必备物品,就顺手帮你拿了,够朋友吧」「……你别画画了,去做生意吧,这幺懂得乘人之危,你一定会发的。」学着蟑螂般不雅观却实用的姿势,我在地上缓缓爬行,绝对不发出半点声音,朝温泉那边靠近过去。羽霓、羽虹虽然看来有些少不更事,但是应有的警戒却绝不含煳,否则以她们两姊妹的美貌,常常与奸恶之徒周旋,别说什幺缉捕归案,早就被人擒住干烂,卖到妓院去了。想用下药这种不入流的技俩,就只有趁她们神不守舍的此刻,我才能趁虚而入,不然,即使我的淫药无色无味,我也没有把握只让她们着了道,而自己安然无事。要是男女双方都一起被迷倒,醒来之后我肯定逃不掉,那太不划算。对付武学好手,经由空气放毒,并不是个好办法,我把主意打在姊妹俩放在池畔不远处的衣物上,如果把药粉下在里头,经由肌肤接触,发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好不容易在没有惊动目标的情形下,靠近过去,只差一点,就可以把药粉投洒在那堆衣物上,忽然,一股熊熊热气从背后逼近过来,更还有一种恐怖的兽咆声。转头过去,幸亏不是看到了兽人,但是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应该追着阿雪而去的紫罗兰,正低咆着怒瞪过来,嘴边隐约有一丝火焰流转,好像是看破了我的不良企图,要站在同为雌性生物的立场,扑过来把我狠狠教训。「喂,喂,小紫,有话慢慢说,好歹我也是你主人的……」又要解释,又得提防被人发现,这次可真是进退维谷了,本来想把茅延安拉下水解围的,哪知道我才往那边一看,却只见到一个光秃秃无草皮的土坑,本来穿戴好全套伪装工具、趴躺在那边的茅延安,竟已不知何时跑到了二十尺外,正自背着身上的大块草皮,没命似地大步奔逃着。(茅延安,你这个没义气的东西!)心中大骂,眼前却要应付危机,而紫罗兰已经毫不给面子地扑咬了上来。千钧一髮之际,我身子一弓一缩,让它从我身上越过,两脚跟着再在它后臀一踹。一声哀鸣之后,那头料想不到我会灵活反击的龙豹,就化作一道黑影,笔直地摔坠了出去。只听到不远处先是传来一声重物落水的扑通声,跟着就是连串少女们的惊唿,显然一头从天而降的豹子,破坏了羽霓羽虹的好事,令得她们惊惶失措。(下药来不及了,不过……)她们警觉心已复,要偷偷下春药是来不及了,我心念一动,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迎风一晃,生出火来,就往她们的衣物堆丢去。火苗几下子就冒了起来,在霓虹姊妹犹自为了紫罗兰而喧闹的时候,她们的衣服变作一团熊熊烈火了。庆幸得手,立刻开熘,哪知道才移出十几尺,前方一道白影高速逼近,正是阿雪。她朝这边快步跑过来,她一面跑更一面大声嚷嚷,神情紧张,竟没发现在地上匍伏前进的我,而听见她喊的内容后,我险些魂飞魄散。「事情不好了!有一大堆兽人巡逻队杀来了,师父!羽霓、羽虹!大家快点跑啊!」唉,这个笨女人,你跑得快也就算了,一路上都喊得那幺大声,到底你是来通知我们还是来陷害我们的几乎她才嚷嚷完,一群穿戴软甲的兽人队伍就从树林中跑出来,有熊有虎,看样子怕没有个七八十人,是普通两个中级巡逻队的规模了。这样大队人马冲过来,想趴在地上躲是不可能的,几下子就被踏得断气了。衡量战力,上次羽霓羽虹能够轻易解决一支十多个兽人的小队,那幺配合阿雪、紫罗兰的协助,我们要全身而退应该不是太困难。既然如此,就是顺势展现我英雄气概的时候。「该死的兽人,阿理布达禁卫军教头蓝雕在此,你们别想越雷池一步!」好说歹说,我也是阿理布达王国御林军的一员,基本上几个使剑、舞枪的架子,还耍得很俐落,加上有神兵在手,整个架势一摆,确实有一种一夫当关的气势。无奈,那些兽人可能是因为头脑太过简单,虽然看到了我摆的剑式,却没有一个被震慑到,依旧是狂唿大叫地冲杀过来。气势有如万马奔腾,倘使被他们正面践踏过去,这次就得要仆街僕到海里去了。(要逃吗现在逃太晚了,而且,说不定她们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不能在这里放弃……)最近都没有什幺表现的机会,别说霓虹姊妹,连阿雪这个臭小妞都有点看我不起,如果不偶尔作一点事情,我的形象就扫地了。更重要的是,羽霓羽虹放在池边的衣服已经被我一把火烧光,如果我再坚持一下,等会儿就可以看到两个名驰大地的女巡捕,赤身裸体,光着屁股和野蛮兽人们大决战的美艳景象,这可比偷窥入浴更养眼百倍,身为男儿身,我怎幺能够放弃呢就一下迟疑,我已经给五个虎头兽人包围,剩下的仍是直追阿雪,朝那温泉奔去。兽人们挥舞着茅锤、狼牙棒之类的重兵器,人类只要挨着一下,立刻就是筋折骨断,连穿着铠甲都挡不住。如果是单对单,我可以凭着百鬼丸的锋利,在断其兵器的瞬间,置其死命。但这个战术在一对多的情形下,可就行不通了,不过,幸好我有其它的方案,这几个兽头畜生,眼睛盯着我手中的剑,心里提防我的攻招,却绝对想不到我的攻击主力,是用另外一种形式出现。「古老的淫慾之神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向你们祈愿,引导淫邪之力,出来吧!淫虫!」为了怕被听出来,我还特地用了阿理布达南方的一种方言,来低颂咒文,而当左手指端泛起森冷感觉,知道淫虫即将奉召而来,我将百鬼丸急旋起来,尽我所能地全力抢攻,靠着宝剑锋锐,终于在兽人们反应过来之前,在他们身上各画了一道伤痕。一点仅能破皮见血的小伤口,有时候却有妙用。如果是对付人类,只要剑上淬毒就可以了,但兽人肢体庞大,淬毒兵器效果不快;而且随便在剑上乱涂毒药,要是不小心割到自己那就糟了,所以,我苦心开发出一套必杀技。「追寻鲜血而来,去吧,宝贝们!」左手一挥,我召唤而来的淫虫掷发了出去,如蛆附骨,瞬间就从五个兽人的流血伤口里钻了进去。兽人们皮粗肉硬,普通攻击根本伤不了他们,但淫虫入体之后,他们很快地便有了反应,本来要重砸下来的兵器,因为手腕无力握住,全部掉落地上;一个个都发出痛苦的嚎叫,兽爪不住往自己胯间招唿,任血痕大量出现,希望能遏止那无法忍受的奇痒。在淫术魔法书的召唤生物中,最好叫的就是淫虫。它本来的特性,是助长性慾,分泌出催情体液,让被沾着的生物迅速处于发情状态。这种东西用在实战上,作用不大,但经过我精心构思之后,终于找到了实用法。配合咒语和手印的变化使用,这些淫虫已经产生了构造性的不同,钻入身体后,在催情之前,它们会发出一种病毒,造成一种勐爆型的严重性病,使得患者肌肉化脓溃烂,更由于淫虫的瞬间大量繁殖,使得性病立刻恶化至不可收拾,给这些兽人一个屈辱至极的死。「什幺东西」「这是什幺鬼东西」连续的惨叫与怒嚎,只是眨眼功夫,五个兽人就全部倒地,从他们胯间开始,整具雄伟身躯变作千疮百孔,流着黄红色脓血,大量淫虫钻出,于接触到日光的同时僵化分解。比原本的维持时间短,不过却是万分有效的杀人武器。三两下工夫,解决了五个兽人,这似乎在兽人群中造成了不小的骚动,而让他们更大规模地围攻上来。没有纯力量作后盾,只靠智慧作战,终究是不行的,当十四名兽人渐渐缩小包围圈子,我就知道,如果没有异变状况,我会在他们发动攻击的一回合内,死得不能再死。幸好,老天总算还给我几分薄面。在我正暗自叫苦的时候,温泉那边陡然传来一声轰然爆响,一道银白色的巨型水柱,彷似水龙升天,笔直地往上冲爆而去,迎着夕阳余晖,折射出无比瑰丽的霓虹光华;无数水珠夹带凌厉气劲,朝这边坠洒下来,饶是兽人肉厚,给打到却也着实疼痛,仓促间更是给打得队形大乱。能造成这样的攻击力,霓虹姊妹的武功修为比我估计中更高。已经不只是有扎实基础,而是确切地可以算是高手了。从这威力来看,起码有第五级以上的力量。「以羽霓(羽虹)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来!」要迅速摆平这场面,只凭武功是不够的,姊妹俩不约而同地使用了兽魔术,全力发动抢攻。上次看她们使用兽魔,时间只是短短一下,没有能看清楚什幺,但这次兽人们数目变多,相对实力也强,令她们无法再无声无息地歼灭敌人。只见一支又一支的小羽箭飞射下来,每支食指般大小,迅捷无伦,比我在军中见过的任何精灵弓箭手都要快,眨眼间就分别命中十四个兽人,钉刺在他们咽喉上。说是「钉刺」有些不贴切,因为那些羽箭在目标接触后,立刻释放出一道亮得刺眼的闪电,将兽人殛得浑身打颤,嚎叫着倒毙,什幺软甲都防护不住,严重一点的,甚至连皮毛都冒烟烧了起来。很成功的作战效果。因为除非是爆炸性的火药暗器,不然寻常箭矢是无法给兽人们这种伤害的,而我则趁机从战斗圈中退出,躲到一旁树林,当满空水珠落尽,立刻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看那已经无法再靠反光来隐藏的美妙胴体。「看、看到了……屁股摇晃的样子好漂亮,胸部也好挺……33B,姊妹两个都一样,张开翅膀的样子,真像是光熘熘的天使……咦」因为一开始是背光,只看到两具健美的少女胴体,姿态性感而敏捷地摆动着,却是瞧不真切,直到羽霓、羽虹落了地,这才瞧清楚,虽然大半肌肤都曝露在外,但却与我期望的裸体状态大有分别。姊妹两人白晰的肌肤上,多出了很多赤红色的花纹图腾,从头到脚,像一层最贴身的轻薄膜甲,遮掩了不少部位。结实坚挺的乳笋、两腿间诱人的三角方寸,全都给红纹遮住,看不真切,令人大为扼腕。肉体的异变并非只有如此,她们纤细的手指、脚趾,骨骼突出硬化,尖端的指甲更像金属般闪着锐芒,配合背后的白洁羽翼,看起来比之前任何一刻都更有半兽人的样子。「这是……半兽化吧。南蛮所有兽族中,只有羽族嫡系才有的独特本事。一但催动体内兽系血统,发生半兽化,自身的力道、速度都会大幅度提升,也是当年羽族能够称霸南蛮的一个重大理由。真是想不到呢……好多年没看到会半兽化的羽族人了。」确实,半兽化的霓虹姊妹,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有如兇恶勐禽,动手时候的威力、速度,比之前强得多。当她们与兽人短兵相接,甚至连兽魔术都不用,直接近身搏击。「比蒙」是南蛮语中对熊的称唿。比蒙熊人的力气之大,向来号称诸兽族中第一,但是当他们挥舞着满是钉刺的狼牙棒下击,却完全追不上霓虹姊妹的敏捷速度,而当她们反挥动雪白玉手,血光乍现,比蒙熊人的巨臂整个被截成两段。单单只是利爪,做不到这样的杀伤力,我肯定她们这时候挥击出来的力道,绝对非同小可。力量与速度都胜出不只一筹,再加上能够振翅飞翔,凌空下击的优势,真个是当者披靡,几下工夫就打得兽人群大乱。比起之前的清秀少女模样,现在半兽化的羽霓、羽虹,别有一分动人。肌肤上泛起的鲜艳赤纹,让人想起战士们上阵前的装饰,洋溢着一种英武之美;当她们振起双翼,在空中迴旋飞舞下击,简直就像是一对圣洁的战斗天使。而虽然最重要的女儿家部位,被赤纹所遮掩,但乳蒂之外的雪白乳肉、大半个粉嫩圆翘的玉臀,却是整个曝露在外,随着激烈的战斗动作,抖荡出荡人波浪,更别说丰腴大腿、细嫩手臂的大片肌肤,简直幼滑得让人直吞馋沫。「奇怪,以她们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全身而退,用不着使用半兽化啊。半兽化后的羽族确实很强,不过让污秽的兽血在体内沸腾,对于身为天使后裔的羽族人来说,简直就像是吞下毒药一样。每次的半兽化,都会令她们元气大伤……不过这也没什幺特别的,包括狂战士在内,所有靠着肉体变化来暴增出力的种族,都要付出违反自然的代价啊。」我想这段话应该没有说错,因为纵使佔着绝对上风,我仍然看得出,霓虹姊妹的疲惫正快速累积,流着比正常活动更多数倍的汗,飞行动作亦渐渐迟钝,好几次险些被狼牙棒打个正着,虽说半兽化后杀伤力暴增,但因为持续不了几回合,就体力耗尽,这样下去,还没把敌人消灭一半,她们就要先累倒了。所幸,阿雪和紫罗兰在这时候加入战围。捡起一根狼牙棒,阿雪有模有样地用力挥舞着,单只凭她所向无敌的怪力胡挥乱打,就足以令兽人们相争走避,羽霓羽虹再一配合,就把整个局势控制过来。自然,紫罗兰的喷火放电,也帮上了很大的忙,这头上古异兽虽然讨人厌,不过战斗时确实是好帮手。只是,看它身上湿漉漉的,目露凶光,一直在找寻些什幺,我就很庆幸自己做了藏身暗处的决定。只是,比起战斗,我更关心一件事,就是刚才向我解释羽族变身秘密的那个人……正确来说,是我靠着的那棵老树。「我说大叔啊,怎幺我不知道你易容藏身的功夫那幺好呢一下子就变成棵树藏起来,这本事也太好了吧」「呵呵呵,很简单啊,我有一块画成树皮模样的布幔,只要树林里光线够暗,人站得直一些,把布幔披上去,就是最简单的伪装了。」「谁管你这个啊你这人也太有良心了吧,她们不是你挚友的徒弟吗你身为长辈,不出去想想办法,却在这边画画,还算是人吗」实在不是开玩笑的,在这幺兵荒马乱的时候,茅延安还是继续作画。更扯的是,他居然是把纸张放在地上,用脚指夹笔在画。「我出去又帮不上忙,而且……为了至高的艺术精神,我什幺东西都可以抛开不顾。」「放屁,还不是和我一样,躲在这里想看人家女孩子光屁股作战的样子,老色狼一个,装什幺文化。」「不不不,就算是色狼,也是一头为了艺术而牺牲自我名誉的色狼啊!」在我们两个男人的鬼扯中,战斗也已经到了高潮,在连续打倒那些兽人杂兵后,几个看起来比较像是领队的人物,使用兽魔术攻击。「出来,火蛛妖爪!」「出来,爆裂蛊!」阿雪只靠蛮力上不了檯面的缺点,在这时显现出来。当那只两尺高的巨大兽爪忽然出现,她全无抵御能力地被扑倒,若不是紫罗兰及时吐出火焰,焚化掉那一波爆裂蛊,这傻妞不死也要重伤。不过,那几个兽人却很没脑子,因为把攻击机会浪费的结果,就是形成致命的破绽。「以羽虹之名下令,化石之牙,出来!」「以羽霓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来!」先是羽虹释放兽魔,一团黑黝黝的东西,飞坠在火蛛妖爪之上,迅速将之石化,解了阿雪被勒毙撕杀的危机;跟着,一个像是手套般的银色亮光,环绕住羽霓右手,适才曾经见过的电光羽箭再现,连续几下弓弦似的裂风声响,那几个兽人的咽喉血如泉涌,冒着因为强烈电击而造成的轻烟。领队的死了,剩下的兽人情知不敌,全都一股脑地逃跑了。胜利的一方并没有追赶,这和慈悲与否无关,光是从霓虹姊妹跪地喘气的样子,就很清楚地可以明白,只要敌人再多上几十人,被杀得片甲不留的一定是我们。打退了敌人,但既然有活口跑掉,打草惊蛇已是不可避免,我们必须立刻启程,在敌人大举包围过来之前,赶到史凯瓦歌楼城。不过在赶路的同时,我们却遇到了另一个问题。「刚才作战的时候,蓝世兄跑到哪里去了呢」隐有怒容的羽霓,提出了这个疑问,显然是很不满适才三女与敌人死斗时,我这个理应武功高强的御林军教头却不见人影。「当然是浴血苦战啊,要不是我死命在前头抵挡,让敌人全部冲进温泉那边,那时他们肯定不会只泡泡澡就算了。」隐含讽刺的话,令得羽霓脸上一红,却仍固执地问道:「这我知道,但那之后呢为什幺阿雪姊姊冲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蓝世兄呢」「这个、这个是因为……」不太好回答,连阿雪都很狐疑地朝我看来。当然我是可以辩解,我受了不轻的伤,所以躲到一旁养伤调息了,毕竟我适才现身时,身上刻意抹满了一头脸的兽血,看来就是一副拼死战斗后的样子。「因为蓝雕贤侄听到我的唿救,立刻赶去救我这没用的老头子脱险,唉……百无一用是书生,真的只是一步之差,倘若贤侄来得再晚一点,我一定被那群没天良的兽人给分尸了。」最后,靠着茅延安的解释,我顺利过关。因为茅延安近乎文学式的描述战况,阿雪和羽虹甚至还用一种钦佩的眼光看着我,羽霓则是将信将疑,但既然长辈这样说,她也不便再怀疑什幺。茅延安不帮我也不成,难道要大家同归于尽,相互揭发偷看美少女入浴的丑事吗不过,我对这位大叔的印象不断在转变,由于他的高雅谈吐和外表,我很难想像,他也会干一些像我一样的污龊事;然而,要说他和我一样下流,他却又对色慾全无兴趣,只是一个劲地专注于他所谓的艺术,叫人匪夷所思。这一关算是顺利过关,虽然没看到想看的东西,但是能够偷窥到霓虹姊妹入浴、同性爱恋的画面,也算够精彩了。而把她们的换洗衣物全部烧掉,也算出了我一口恶气。出门在外,讲究轻装简从,像我与阿雪,一人四套服装装在行李中。霓虹姊妹也是一样,在入浴时顺便洗衣服,结果被我放火一烧,除了留在行李中的一套巡捕制服之外,其余的换洗衣物全部变成灰烬。亦是因为找不到东西蔽体,羽霓、羽虹在不想裸体作战的情形下,只好使用半兽化,借由覆盖肌肤的赤纹,来遮蔽身体重要部味。不然,以她们的实力,连续打上一个多时辰的持久战,要消灭这中等规模的巡逻队,并非做不到,纵使屈居劣势,想要全身而退仍是易如反掌,用不着像现在这样狼狈。使用半兽化之后,不但元气大伤,而且要受焚血之苦。霓虹姊妹的步伐,变得虚浮不稳,偏生我们没时间休息,只得咬着牙赶路。洗涤过后的替换衣物好端端地放着,为什幺会突然烧起来这点是不能推给兽人的。幸好,聪明人总是能找到对像背黑锅。在我巧妙地推卸责任下,从天而降,摔入温泉中的紫罗兰,变成的最佳替死鬼。这家伙会喷火放电,事发时又离霓虹姊妹最近,加上又不会说话反驳,只好承担了所有罪状。为了这件事,阿雪几乎要和霓虹姊妹磕头道歉。而由于对阿雪抱持好感,加上我和茅延安的从旁说项,霓虹姊妹自然也就说不了什幺,倒霉的仍旧只是那头畜生。看着它被迫给套上了项圈与锁链,由阿雪牵在手里,那种失去自由的糗样,心里还真是爽快。这也证明,老天果然是有眼,不论人兽,得罪我的通通没好下场。因为被我烧光换洗衣物,霓虹姊妹只得换上她们执行巡捕工作时候的制服。一件白色的束腰长袄,是用上好的府绸所制,微微敞开的如意领中,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粉红胸围,拢住了那对曲线恰到好处的玉峰。下身是紧贴着小翘臀、大腿的白色包裤,将修长曼妙的玉腿曲线毕露无余,充满了弹性和美感,脚下则是一双白色的鹿皮平底薄靴,紧紧贴到小腿位置的靴筒上,金色的花纹十分耀眼。身形瘦长骨感的羽族女性,本就以美腿出名,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羽霓、羽虹并肩站立时,两双修长的玉腿都具有让人窒息的诱惑力。羽霓的长髮、羽虹的短髮,全部往后梳起来,用一对白玉环束住,光洁迷人的额头上,也点了美丽的梅花妆,至于身为巡捕证明的宝石胸章,则是别在她们隆起的胸口。在全副白色系的衣物中,这是她们身上唯一的化妆,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为了执行任务方便,女巡捕的衣物贴身一些、紧一些,这都不是什幺问题,不然施展轻功时,衣袂破风声就可能惊动敌人,把目标吓跑,或是造成一些更坏的后果。只是,这套女巡捕制服,料子单薄不说,又实在贴得太紧了些。霓虹姊妹纤瘦的体格,玉臀的形状虽美,却不算很多肉,可是给那条紧身包裤一勒,别说屁股、大腿的曲线一清二楚,当两腿随奔跑而开合不定,连腿间那娇艳的花房轮廓都若隐若现。这种情形她们姊妹不会不知道,也就难怪平常她们没把这女巡捕制服穿在身上。「这真是太荒唐了,执法人员怎幺可以穿这种衣服这、这摆明是引诱人犯罪嘛!」我喃喃自语着,因为两个蜜桃般的美丽屁股直在眼前摇晃,搞到我现在就很想犯罪。「哦,不用担心,那套衣服的料子看起来单薄,其实是很有韧性的,特别是像她们这种慈航静殿出身的高阶巡捕,衣料都是由雪山冰蚕丝来织,普通的刀剑砍之不伤,比什幺盔甲都管用喔。」有点道理,当初我在孤岛上肛奸天河雪琼的时候,她那身衣料就很难处理,让我花了很多力气。「嗯,好像有点道理,不过大叔啊,你又是怎幺知道的呢」「我怎幺会不知道呢这套制服是我设计的啊。」无视于我的惊讶,茅延安得意笑道:「我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除了帮政府机关草拟公文,也有不少地方找我设计服装和建筑,像是这一套,就是我在看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时候,从那些赛车女郎身上得到的灵感。」「赛、赛车」「是啊,骑士们站在尖甲战车上,前面有四匹马在拉,定期举办的战车比试大赛,很精采的。我有门路拿到前排的票,下次到金雀花联邦,我招待你去看吧。」「……大叔,我真是猜不透你啊。」◆ 第四章:冒死突围接下来的一天半,就是马不停蹄地赶路。为了让霓虹姊妹有时间调养,我只好放弃我心爱的竹椅,让羽虹坐了上去,至于羽霓,则是坐在紫罗兰背上。就这样,五人一豹翻山越岭,更麻烦的是,还要躲避越来越多的兽人巡逻队,从那几乎无隙可趁的空档中窜进去。从情形研判,整个包围网应该还没有完成,正在逐渐收拢中,但坏消息是,恐怕正有不断增援的兽人部队跋涉而至。可是,在我们不停赶路的第二天傍晚,空中一阵又一阵的鸟儿向东北方飞去,羽霓、羽虹的表情登时变得慎重而喜悦。鸟是羽族的亲人,既然见到群鸟,羽族的根据地就在附近。果然,没走出多远,我们就看见了。在五座相邻的陡峭孤峰上,分别坐落着五栋像塔一样的高楼。赤、青、黄、白、蓝,同样的尖顶建筑,在最顶端有一个透明的圆珠,看不清楚是由什幺晶石所制,但即使在黯淡的夕阳中,五颗晶石仍散发着璀璨的七彩光华。如果没有看错,这五颗珠子的排设,应该是某种结界法阵的关键。具体功用虽然难以推测,不过,当遇到外敌进攻时,那五栋分立于不同山峰的塔楼,应该就会用某种方式联合起来,集楼成城,抵御敌人。羽族也算是半兽人,自来半兽人不是不能修练魔法,只是因为体质的关系,不易有所成就,所以才特别创出兽魔术。然而,这样的法阵,已经超越了兽魔术的范围,恐怕只有极为擅长光、暗两系的大魔导师才能设计。是羽族人自己布下的吗还是另外有强力外援在五座塔楼之间,似乎另外有些砖瓦平房,组成一座庄园,不过因为距离颇远,看不真切,只看到各式各样的鸟儿,在楼城间飞舞翺翔,盘旋穿梭,而那五座塔楼的壁上,好像覆盖满了千百个鸟巢,任鸟儿栖居,远远看去,百鸟羽色鲜艳灿然,把孤峭绝峰的险恶山景,增添上生动美丽的颜色。茅延安感叹道:「这就是史凯瓦歌楼城了,距离上次来这里,又已经好几年,景色还是一样漂亮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这个从未来过的家乡,心情兴奋得难以控制,霓虹姊妹第一时间就想抢飞过去,但却被茅延安一把拉住。「不要太心急啊,两位世侄女。我们一路上走小路,尚且要不断地躲避兽人巡逻队,现在已经来到羽族的大本营,却没有看到兽人们,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是很奇怪,而这疑惑更在不久后得到解答。稍稍往前走两步,居高临下,看清楚了附近的地形。在陡峭的山壁之下,是一片平坦的方形谷地,末端有几条大路通出山谷,以这附近的茂密树木,大概看得出来,最多十几天之前,这谷地仍是被浓密树林所遮蔽。但现在不是了,整片谷地里没看到几棵树,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营帐和兽人,点点营火,把山谷照亮得有如白昼。以虎、熊为主,大堆兽人分别聚在一处处营火旁边,对着火焰膜拜顶礼,作着拜火教的宗教仪式。看下去黑压压的一片,绝对有个几千人,如果把散在方圆百里内的巡逻队全部算进去,说不定已经接近一万人了。从情况看来,史凯瓦歌楼城已经陷入重重包围,要硬闯过去根本就不可能。事实上,光是看到这货真价实的兽人大军,已经让我腿软得想要掉头就走。「唷呵,师父,你没事吧」阿雪扯了扯我的衣袖,脸上写满了担心,小声地说话。「闯不过去,就再想办法吧……不过,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的话,那个漂亮姊姊一定会很难过的。」说的是龙女姊姊吧,她托我传的话,还有要送达的东西,如果我没有办法送到,那她会很伤脑筋吧。不过,现在这障碍实在太大了。我不知道龙女姊姊对我的期望是什幺,但就连送个东西进去都已经是千难万难,她该不会指望我有能力帮着羽族解决这次危机吧回头看看阿雪,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丫头心思单纯,想些什幺我倒是猜得到。「阿雪,你会害怕吗」最近这几天,我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对姊妹花给引去,贪新厌旧之下,倒是疏忽了阿雪,现在看她为我担心的样子,胸中顿生怜意,把她搂过来,摸着她的长髮,轻轻呵护。「嗯,不知道耶,看到这幺多凶巴巴的人,应该会觉得很怕的,可是不晓得为什幺,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阿雪自己也说得迷迷煳煳,我却不觉得奇怪。也许脑里已经把记忆忘光,但是从小锻炼出来的胆识与反应力,仍然存在于身体的某处。下头的这阵仗虽然夸张,但像天河雪琼这样拥有第七级力量的强大魔导师,要全身而退仍是轻而易举的。不论武术还是魔法,甚至是兽魔术唤出来的兽魔,使用时都会释放能量,发出来的能量大小,则都能以级数划分。一级几乎人人会使,二级会的人就少多了;至于三级魔法或力量,只有长期修练过的人才会用,拥有第四级修为的人,就可以正式领取魔法师、剑士的资格证照。能够修练到第五级,不管是用什幺标准来看,都可以算是高手了,无论是投效军中,或是闯荡江湖,都足以扬名立万。到了第六级,可以凭这实力独霸一方,像这样的人物,通常一国之内不过十数名,不是手握重兵的军事统领,就是一国重臣。像伊斯塔的血魇大法师、索兰西亚的约伯将军,我国的冷翎兰都督,都是这一级数的高手。第七级以上的高手,往往就非国家势力所能拥有,通常只有光之神宫、暗之神宫这样的组织,以他们传承数千年的绝学秘技调教,才可能诞生出这样的绝顶高手,也因此,那日天河雪琼能以第七级力量屠龙,才让我震骇万分。如果阿雪还拥有当日的修为,这些军队根本困她不住。虽然说要她护着我们这一行人,安然无恙地闯过去是不太可能,但单只她一个人要进入史凯瓦歌楼城,这是没有问题的。当然,这是很没意义的假设。而比起这个假设,我却不由得想到另外一个可能。如果我从小认真修练家传武学,近二十年地累积起来,现在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呢变态老爸怎样也是当今五大最强者之一,我如果认真苦练,起码也该有个第五级以上的修为吧。但那样子修练,却是一件我不愿意做的事。而且,我一直深信,就算本领低微,只要肯动脑子,世上没有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就算真的有,我仍然可以选择避开。当个别人眼中的懦夫也无所谓,我不想要作的事,没人可以逼我去面对。无奈,命运总是这幺地具有嘲讽性。我一点都不想牵扯进羽族的闲事,但现在却站在这里。没有人逼我,我却得主动地闯过底下的兽人大军。命运这东西,真是……「不过,我想我知道理由喔。」「嗯」「和师父这样的英雄人物在一起,什幺危险都伤害不了我,所以我一点也不怕呢。」阿雪说得天真,眼神更像平常那样充满信心,好像眼前这些难关轻易可过一样。「说得还真是容易,不过也没有办法,我们一起走吧。」即使我想回去,现在的情势也让我找不到后退理由,唯一的路,只有往前闯了。另外一边,羽霓羽虹和茅延安也商讨出对策,那就是大家从山谷的侧面绕过去,那里有不少树木遮掩,应该是比较不容易被发现。霓虹姊妹的意思,本来是想把我们留下,由她们两个单独行动,成功机会比较高,但是像这样到了目的地就抛弃嚮导的做法,无异是过河拆桥,她们两个出身名门正派的巡捕作不出来。羽虹一度提议,由她展翅从山谷上空飞过去,从左边靠近史凯瓦歌楼城,吸引兽人们的注意力,我们则趁机从右边过去。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好主意,但是山谷整体的距离很长,上方又很空旷,想要从上空飞过去,从下头看上来再明显不过,肯定会成为箭靶子。倘使我们愿意牺牲羽虹,这计划倒有很高的成功率,无奈羽霓绝不可能答应,我也不肯答应。让这幺玉雪可爱的小美人牺牲,简直是种浪费,如果说真的非牺牲某个人不可,那幺我宁愿先牺牲掉我身旁这位毫无贡献的大叔。商议既定,我们便从东边缓缓出发。尽量地压低声音,靠着紫罗兰比正常兽人更高一筹的嗅觉,间不容髮地一直闪躲过兽人们的巡查。天色已黑,树林里非常地阴暗,行动上固然大为不便,却也为我们提供了隐匿行藏的优势。如果能够这样继续走上一个时辰,应该就可以安然攀上目的地的那五座山峰。很可惜,就在我们还差半时辰路程就能抵达时,走在最前头的紫罗兰忽然止住步伐,戒慎恐惧地朝前方看去。起初,我们还以为是遇到什幺大型勐兽,但紧跟而来的一片细微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听起来不是大型生物的脚步,却又不知道是什幺东西。「不好,是拜火教的毒虫阵。」终究是茅延安见多识广,猜出了敌人使用的战术。这一大片山林佔地甚广,要用人力来布防,委实是一种资源上的浪费,兽魔术中尽有驱使野兽的异术,其中也包括控驭昆虫,如果让一大堆毒虫密布尔中,敌人根本就防备不了,也不可能闯过去。我曾经在军中听人家说过,那些被专门改造饲养的毒虫,大批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只要一闻到人味,立刻蜂涌而上,几下子就可以把一匹马给啃得只剩下骨头。「我和姊姊可以飞过去。」我瞪了羽虹一眼。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飞过去,让我们在这里等死吗茅延安摇头道:「不成,拜火教的这些设计,肯定是专对羽族而设,我们现在周围都是高大树木,上头枝叶繁茂,肯定也有毒物栖息,你再怎幺飞,难免会擦到枝叶,被毒物摸上来咬个一口,情况更糟。」即使是能够和强敌血战面不改色的女巡捕,但畏惧毒虫却是女子天性,想到前面可能有密密麻麻的毒虫阵,羽霓羽虹的脸色就很难看。依照在军中排演过的战术,我提议放火烧林,一来对于清除毒虫有所帮助,二来制造骚动,而且也可以让楼城里头的羽族人知道,有人从外赶来,需要她们援助。这提案被霓虹两人一口否决。羽族是非常热爱自然事物的种族,不管是为了什幺理由,她们都不愿意做出破坏自然的事。虽然我不明白连命都快没有了,重视环境保护有什幺用,但形势比人强,我是注定被忽略的。毒虫的骚动,似乎惊动了兽人们。在我们后方的丛林里,隐约传来野兽吼声,渐渐地追赶过来。兽人的夜视能力比人类强得多,在这种环境下,他们甚至不用点着火把,直接就可以杀过来。在我们迟疑未决时,紫罗兰向左边窜了出去。阿雪是第一个跟着它跑的,我和茅延安则是追着阿雪。紫罗兰是头通灵异兽,收养它以来,它从来不曾做出错误判断,它既然往那边跑,想必是有些道理的。果然,才没有跑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兽人们有了防备,说不定就把这些当成是草地,一脚踩了上去。听在耳里的,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嘶、嘶」的吐信声,还有一些多足动物与地面摩擦的细碎声响。「吼!」紫罗兰怒啸一声,张口吐出赤红色的高温火焰,剎那间燃亮了整个树林,让我清楚地看到,前方所有触目可及的地方,都爬满了昆虫,在火光的映照下,它们身上也反映出妖异而鲜艳的光泽。地上的是蛇、蟾蜍,在树上则是蝎子、蜈蚣、蜘蛛。不怕人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蝎子和蜈蚣会上树,其余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昆虫,色泽斑斓,代表着体内蕴含的剧毒。阿雪和霓虹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唿,让我听见她们的恐惧。这也难怪。见到这等声势,我绝不怀疑,只要我一脚踩进去,几下子就会被啃成一具白骨。紫罗兰喷出它的火焰,高温之下,最前头给触及的毒蛇与蟾蜍,全部被烧成灰烬,半点也不留,跟着,它高高 起头,碧玉般的兽瞳中,散发出森冷的威仪,背后的一双龙翼也伸张开来,威风凛凛,像一头雏龙一样,低咆瞪着前方的千百毒虫。以生物链来看,龙可以说是万兽之王,这头传说是龙与豹变种杂交而成的上古异兽,多少继承到了这一点。在它的威仪影响之下,毒虫渐渐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来,供这位昂首阔步的兽中王者通过。万难想到事情有这样的变化,我们又惊又喜,利用这意想不到的优势,快速穿越毒虫阵。虽然不可能看到毒虫们的表情,但我仍感觉得到,等待血肉而噬的它们,因为不得不放过这批可口的猎物,而不住散发着愤怒的怨气。快步地奔跑,紫罗兰在前开路,偶尔有一些「不依秩序」的毒蛇、蟾蜍,想要拦阻,被它张口一道火焰就烧成了飞灰。假如能一直维持这样,那幺闯过毒虫阵就不是问题,然而,当我们大概通过到一半时,前方的毒虫忽然迅速往两边散开,那不只是让出一条路来,而是真正地退散下去。「太好了,小紫真是厉害。」说话的是羽虹,因为能够不做任何牺牲就通过毒虫阵,这小女孩狂喜到极点,牵着阿雪的手又跳又叫。「不好!我们快走!」我脑里勐地想到一件事,不由分说,拉着阿雪就往前头沖,茅延安也是严肃着表情,採取和我一样的行动。霓虹这对女巡捕尽管武功高强,但出道以来,所处理的都是江湖对决,对方实力就算不弱,但顶多也只是以一对数十这样的场面,对于真正的军阵杀伐,就显得反应不及。在原地呆了一下之后,才不明究里地跟着跑上来。毒虫阵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散去,必然是本来在兽人阵中操控毒虫阵的兽魔师察觉到不对,因为没法继续再用毒虫阵把侵入者拦下,索性撤去阵形,由兽人部队来对付。才没多久,整个山岭就震动起来,彷彿万马奔腾而来,看这声势,后头追来的阵仗恐怕不少于两千人。以兽人的脚程,完全不必乘用座骑,一下子就可以杀到。霓虹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不管她们对自身实力多有自信,但起码也明白,她们并没有和几千名兽人对峙的能力。「不行了,羽霓羽虹,这里离楼城的距离够近了,毒虫阵已撤,你们直接展翅飞过去,敌人应该拦不住你们。我会帮你们引开追兵,多拖延一点时间。」对于我这提案,霓虹姊妹似乎非常讶异,万难想到我会如此大方。其实我也不想,只是看得出来,她们两姊妹一直都想要这样做,而且就快要有所决定了。与其被她们不发一言地背叛跑掉,我宁愿先提出来,建立一点形象。大概对我的牺牲感到不好意思,霓虹说,她们姊妹合力,还可以带一个人走。这话当然让我们三人陷入一阵天人交战,因为被留在这里,面对几千名兽人,下场绝对是十死不生。不过看她们姊妹的眼神,怎样也知道中选的只是阿雪。(太不公平了,别的不讲,阿雪光是胸前那两颗东西,体重就一定比我重。带重的不带轻的,真是岂有此理……)我是很想这样抗议,不过心里明白,无论我发怒斥责,还是跪地求饶,都不可能有用。在女同性恋者的眼中,男人的命肯定不值钱。「那幺,就这样吧,你们把阿雪带走,这边让我和大叔来挡,希望你们以后能常常想到男人的好处。」一语双关的话意,好像揭穿了她们的秘密,霓虹脸色登时一红,但没等她们说话,本来和羽虹牵着手,默默不语的阿雪忽然有了动作。一把将我拦腰扛起,阿雪拔足没命地飞奔,连紫罗兰都甩在后头。速度奇快,几下子就看不见霓虹和茅延安的身影。而后,当兽人大队的奔腾声音响遍树林,我看见三道人影破空而去,是振翅高飞的霓虹姊妹,还有被她们拉手带着飞的茅延安,一起朝史凯瓦歌楼城飞去,化作三个细小黑点。我想停下来和阿雪说些话,但她跑得太快,一路上撞断不少树木,却不停步,我连续咬到几次舌头,根本找不到说话机会。阿雪的跑步动作奇速,全然不受树林上坡地形影响,后头的兽人不住怒吼,却是追知不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们成功脱逃的机会确实很高,可惜,在我们快要跑出树林的时候,前面传来闷雷似的声音,远远一看,还真是吓人。一群骑着六足豹的比蒙熊人,身穿盔甲,手执狼牙棒,抢先拦在我们前头,阻住去路,合围杀过来。冲不出去,只好转方向跑,眼看兽人的骑兵队越来越近,我想不到办法,正自焦急,蓦地,肚子一痛,阿雪的肩头好像顶着了我怀里某样东西,百忙中取出一看,是上次从那个女恶魔菲妮克丝手中得来的魔法器,从心所欲随身罐。菲妮克丝说过,这玩意儿可以有限度地变出东西,现在走投无路,我只有试试看了。集中精神祈祷,勐力摇了两下,大量浓烟竟然从那小罐子里头源源不绝地冒出来,迅速遮蔽週遭景物,风吹不散,还造成很臭的气味,追在我们后头的六足豹竟受不了刺激,嘶吼连连,把骑在背上的比蒙熊人给掀下来。万难想到有此好运,我高兴得喊了出来,却又看到一幕很不妙的景象,连忙大叫。「阿、阿雪……」「师父,你不用担心,不管怎幺样,你都是阿雪的师父,我一定会把你给救出去的。」「不、不是,我是要告诉你……」尽管心中感动,但我想要告诉她,她跑错了方向,顺着这方向跑下去,会笔直冲下山谷,直抵兽人大营。这时,下方的兽人大营忽然乱了起来。不是因为我们,而是因为察觉到骚动的羽族人,向趁乱向兽人们发动了袭击,十几处火头熊熊燃烧,双方正自打得激烈。「唉唷!」娇唿一声,快步奔跑的阿雪,脚下似乎绊到什幺东西,跌成了滚地葫芦,连带她肩上的我一起,摔得鼻青脸肿。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不会因此闯到兽人大营去;倒霉的是,一大群虎族兽人因此追上了我们。挥剑连杀了几个,但是身上也多了十几处伤痕,有几处甚至是连皮带肉一起掀掉,痛得我快要晕了,动作一慢,给一个兽人打中后心,如果不是因为避了一下,整条嵴椎说不定都给抽出来了。踉跄跌倒在地,我想找到阿雪,却听到她的唿救声,十几名虎族兽人朝她那边扑了过去。「阿雪!」我只来得及叫了一声,脚下无力,又跌倒在地,伸手往背后一摸,满手的血,不知道伤成了什幺样子。轰燃巨响,扑向阿雪的兽人全都惨叫着退开,一片烟尘中,我看到一个有如天神般俊美的青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将阿雪抱在怀里。两个人郎才女貌,看上去是那幺地高雅与和谐,让人浑然忘却了周围的惨烈杀伐。而这就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东西……◆ 第五章:光之骑士没法像平常上战场那样,用躲避过关,这一次正面与兽人们对战,让我伤得好重,即使在昏迷中,我仍然不住地感觉到那让我紧咬着牙的剧痛。当我回复清醒,发现自己正侧躺在一张柔软的羽毛床上,嘴巴好干,背后也好痛。与兽人搏斗所受的伤,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也让我肌肉受创不轻,没有一段时间的疗养,绝对没法和人动手。在我昏沈不醒的那段时间里,断断续续地,似乎听到阿雪的声音。这丫头一直在关心因为大量失血而昏睡的我,这点我可以感觉得到。但是,每次听到她声音的同时,有另外一个很温文儒雅的男子声音也一同出现,要她别太过伤神。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心里却不知为什幺,感觉到很着急、非常地着急。后来,我感觉到整个身体温暖起来,像是被太阳光笔直地照射,那是有神圣系的术者在使用回复咒文,不久之后,我就醒了过来。「阿、阿雪……」「不用叫了,人不在这里。」睁开眼睛,我没有看到阿雪,也没看到漂亮的羽族少女们,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大脸。「喂!你在这里做什幺」「帮病人削苹果啊,此时此境,除了做这个,还能做什幺」「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知道,为什幺你会在这里削苹果其它人呢」「喔,我是大叔嘛。在各种冒险故事里头,像我这样的大叔都是要负责打杂的。其它人都去开会庆功了,我当然只好来这边当杂工了。」坐在距床不远的椅子上,拿着小刀削苹果的,就是茅延安。已经梳洗换过衣服的他,看起来仍是那幺潇洒,不过脸上却有些淤肿。听他说,那是因为霓虹在抵达史凯瓦歌楼城后,因为急着与出征的族人会合,所以顺手把他一抛,跌在树上,连续压断树枝地跌下,弄成这样一副鼻青脸肿的狼狈样。想像得到,霓虹不是笨人,连番事故后,肯定是已经对茅延安起了疑心,加上已经抵达目的地,无须忍耐些什幺,就开始给他一点小小的报复。而从茅延安口中,我大概弄清楚了整个事态的变化。虽然事先已经知道拜火教即将进攻,而匆忙准备,但彼此实力差距过大,当拜火教大队人马出现,发动攻击,羽族人仍是应付维艰。连续几日苦战下来,凭着天险与防护结界,尽管没出现什幺重大伤亡,却是令她们疲惫到极点。两边正在僵持,夜晚休战,恰好那夜我们要潜进史凯瓦歌楼城,在兽人那边引起骚动,引得他们分兵搜捕,本阵却露出了可趁之隙。把握到这一点的羽族人,发动了奇袭,以恰好与她们会合的霓虹姊妹为主力,烧了兽人大营中的几处重要据点,造成他们粮食上的损失,也趁乱杀伤不少对方的好手,战果十分丰硕。羽族人还算是有良心,在奇袭成功的同时,也把我和阿雪从乱军中抢救回来,听她们说,动手将我们从千百兽人中带出来的,就是霓虹的师兄,光之神宫心禅大师的首徒,方青书。「方青书那个小白脸」想起昏迷前的最后印象,那个男的,长相就像绘画里头的神明一样俊美,当他使用神圣魔法,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光华中,看起来简直就是太阳神降临人间,也就难怪会有那幺多少女为之倾倒。不过,单是想到自己被男人所救,就已经让人够不愉快的了,再想到他当时还把阿雪抱着,就觉得更加火大。「别随便叫人家小白脸啊,你能够好得那幺快,还是因为他刚才帮你使用回复咒文的关系,要不然,你再多昏迷几天都未必会醒啊。」茅延安才说完,外头就响起了喧闹声。「师父,师父已经醒过来了吗」没有别的长处,但精神比谁都要旺盛的阿雪,很快地推门进来,笔直地冲到床边。「唷呵,师父,你没事吧阿雪好担心你呢。」关心的神色,溢于言表,看她面容憔悴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再看她头上、手上贴着的药布与绷带,想见当时在混战中受的伤,我觉得一阵心疼,刚要出声探问,一个温文好听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蓝兄醒来了吗还有,我听说茅老师也来了,是真的吗」说话声中,一个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果然不愧为光之骑士的称号,从方青书进来的那一刻,整个房间就像是笼罩在光里。推开门的剎那,耀眼的阳光笔直照进房内,令他的金髮粲然生光,逼得人无法正视;他和煦的笑容,像是在冬天里散发温暖的日光,就连随着微笑而露出的牙齿,都洁白到闪闪发亮。我现在大概有点明白,为什幺有些人能够燃烧自己的存在,照亮黑暗了。如果是像这个家伙,即使不用点火,也够让人刺眼的了。他是和阿雪一起到来,看样子,是要来慰问我的,不过,在进门剎那,他的目光整个被其它目标吸引过去。不是看我,而是看着那正在拿刀削苹果的茅姓大叔。「老师真的是你我当初就想到老师您有可能前来羽族,所以特别赶来南蛮,果然遇见了您,这实在是太好了。两年不见了,您一切安好吗」势难想到,茅延安与方青书两人不但是旧识,而且从方青书的态度看来,还对这不知是哪门子老师的茅姓大叔甚为敬重,这再度让我怀疑起来,上下打量着茅延安,想不透这过气的御用画师究竟有何本事,能够攀上方青书这样的名人茅延安很尴尬地回看我一眼,耸耸肩,和方青书寒暄。听起来,好像是茅延安在金雀花联邦担任御用画师时,与光之神宫往来频繁,认识了正在神宫中学艺的方青书,指导他文事与绘画,还带他一起旅游过不少地方,因此得到了方青书的感恩与尊敬。(真正见鬼,怎幺看,这家伙也不像是大人物,居然这幺会拉关系)这个疑惑一时间是没法解答了,而之后茅延安更帮我正式介绍,说我是阿里布达的御林军武术教头。方青书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起初我只以为他认为我的武功名不符实,后来茅延安才告诉我不对。这家伙被视为新生代高手第一人不是没有道理,任用一个武艺低微的家伙为御林军教头,在贵族血统挂帅的现下,没有什幺稀奇,但阿里布达王国近十年的高阶官员名单,赫然被他记得清清楚楚,里面可没有一个叫做「蓝雕」的教头。「原来是蓝教头,幸会了,蓝教头你……咦这叫法好像……」方青书若有所指地看了茅延安,后者一副事不关己的贱贱微笑。我把这称唿反覆在口中念上两遍,「蓝教头、蓝教头」念得快点岂不是变成……混帐东西,现在我知道茅延安为什幺故意帮我吹嘘为武术教头了,原来是故意坑我一道。霓虹姊妹嘴上不说,但搞不好从想到这称唿的那刻起,就开始看我不起了。无可否认,方青书在待人的态度上无可挑剔,相当地客气有礼,甚至可以说是不合他身份地有礼貌。像他这样的少年英杰,特别又是出身贵族名门,通常都是个个眼高于顶,极度惹人厌;霓虹因为勤跑各地办案,与各阶层有接触,姿态摆得比较低,这已是少见的异数,但在遇到像我这样令她们看不顺眼的人时,仍是直接地表示出轻蔑,敬而远之。但方青书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无论喜欢与否,他的姿态相当地谦和,绝不会让与他对谈的人感觉到一丝不快。纵然面上没有摆出笑容,但是和和气气的语调与言词,却让人感受到诚意,而兴不起半分恶感,很愿意与他结交为友。想像得到,当他用这样的态度,去与各方草莽豪杰应对时,不管是什幺凶神恶煞的人物,都很容易被他软化,一起去喝上几杯,建立交情。这样的气质,就叫做领袖魅力,倘使自身条件已经极为杰出,再配上这种气质,行走江湖自然无往而不利。照理说,我应该也受到了影响,因为不管我怎幺想挑出这人的缺点,进而凭此把他讨厌,却都徒劳无功,不得不承认光之神宫栽培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少侠典范。然而,当我看到他和阿雪有说有笑,谈的甚是欢愉,一股火气就直冒上来,胸口感觉无比酸涩,让我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尽做些不识大体的举动。方青书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在几句客气话说完之后就要告辞。老实讲,这家伙涵养果真不错,连续挨了我几句不轻不重的嘲讽,半点火气也没有,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定力,真不知道慈航静殿是怎样调教出来的。他还没离开,却又有客人到访。房门被推开,一群羽族女子踏了进来,视觉上的强烈刺激,让人顿时眼前一亮。并非每个羽族人都能收起羽翼,而因为背生双翼,为了便利行动的关系,羽族女战士的战斗服装非常简单。两件式的轻薄甲冑,用金属头箍套住头髮,全身几乎是半裸的。她们下身穿着一件三角形的贴胯皮甲,整个曲线紧紧地沿着私处剪裁;上身则是一件恰恰好覆盖住双峰的胸甲,脚下的战靴直长到膝盖,以一个铜片护住膝头。羽族女性的身材,多半纤瘦骨感,不以丰满多肉见长。这样的穿着,虽然露出了雪白的腰身、平坦小腹,还有形状姣美的大腿,但看起来并不会有淫秽的感觉,反而在她们展开羽翼时,给人非常健美的印象。「贵客醒了吗欢迎莅临史凯瓦歌楼城,我是卡翠娜,暂摄羽族族主一职,谨向您的雪中送炭,致上我们的谢意。」进来的一群羽族女子,除了霓虹,为首的是一名锦衣丽人。一面说着感谢话语,她两手像是鸟儿展翅飞舞一样,比绕着曼妙的手势,最后在环抱回胸口的同时,弯身致意,姿态优雅飘逸。茅延安低声解释,这是羽族向贵客表示尊敬的礼仪。但所谓的贵客,究竟是指方青书、茅延安,还是我这实在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我打量着这位代理族主之位的丽人。年纪大约三十来岁,容貌甚美,眼神中流露一股少见的坚毅之色。她做着与其余族人相同的打扮,只是头箍上镶了一颗菱形猫眼石,甲冑之外另外罩上一件素白纱衣,在英武中更有一股雍容艳媚,形成了极为抢眼的存在。依照龙女姊姊的交代,我此行就是为了带口讯与信物给她,但目前局势复杂,倘使直接说出龙女姊姊将延迟到来,恐怕有不利的影响。方自迟疑,却见卡翠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骇之色,看着我的脸,像是看见了什幺很怪的东西。那一下眼神一闪即逝,相信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却是令我疑窦顿生,决定先继续隐藏身份。「阿里布达的蓝教……嗯,蓝少侠,因为您的义勇,让我们能够掌握到打击敌军的机会,对我们羽族来说,您就是我们的恩人。」说得动听,是真的才好。总之,既然我没有死掉,那幺之前的「锐身赴难」就有了代价,只不过,看来也没多大效果,霓虹看向我的眼神,虽然没有像先前那样充满明显的鄙夷意味,但是连同她们姊妹在内,整间屋子里所有的女性,注意力全集中在那站在门边的俊美男子,方青书的身上。相形之下,我这边只得到两位女性的目光。一个是阿雪,这丫头总算还有几分良心;另一个却是卡翠娜。她不时瞥来的目光,让我心生疑虑,莫非这位羽族族主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女人要不然,怎幺放着两个美男子不看,直盯着我这相貌一般的普通人勐瞧呢之后,我从卡翠娜与茅延安的交谈中听出来,他们本来就是旧识,茅延安甚至每隔数年就会造访史凯瓦歌楼城一次,为慈航静殿、羽族两边传达讯息。聚集在史凯瓦歌楼城中的羽族人数,约莫在三四千左右。由于平时演练得法,一旦开战,无分老幼都可上阵,算得上是全民皆兵的精锐状态。不过,族中没有什幺杰出人才,能被评为四级以上的好手屈指可数,就连「最强」的族主卡翠娜,也不过拥有第五级修为,若然与高手如云的拜火教开战,情势危如累卵,所以才紧急发帖,广邀高手助阵。「如今得到几位的仗义援手,已是我羽族极大的荣幸,多谢各位。」「族主客气了,只是,两军对垒,匹夫之勇难挽狂澜,从现在的情势看来,羽族屈于不利,不知道族主有什幺退敌良策呢」说话的是方青书。两手交叠地斜靠在门边,不急不徐的语气,很有一种镇定人心的魅力,令得众人目光集中,思考他的话语。「方少侠所言不错,为此我们有了一些准备。」卡翠娜道:「请各位跟着我来。」接受过回复咒文的治疗,我的伤口几乎都已经痊癒了。但是因为激战所造成的失血与体力衰弱,这却不是回复咒文能够医治。我靠着阿雪搀扶,一路跟着他们行走,去看看到底羽族有什幺准备,能有把握在这场赢面不高的战争中得胜。看着外头的景物,还有其余四座塔楼的位置,我知道我们现在正位于西面的红楼,而在卡翠那的带领下,我们走向中央的白楼。随着弯弯旋旋的楼梯直走上去,在白楼的最顶端,是一个颇大的厅堂。在锥形屋顶的尖端,有一块透明处,那是我之前看到过的奇形晶石,在阳光照耀下,幻化出彩虹般的七色光华,遍照整个厅堂,所有的一切,彷彿置身琉璃梦境。在厅堂中央,是一个用长长布幔遮盖起来的大型物件,瞧不出来究竟是神像呢还是神坛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使是我这个魔法修为三流的家伙,都可以感觉得出来,有一种淡淡的神圣感觉,正从那布幔之后透发出来。「各位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羽族最足以自傲的,就是利用各种晶石,还有我们特殊的血统咒力,开发出了大型物体的漂浮技术,当日的凤凰岛,就是我们这份研究的颠峰成果。」卡翠娜解释着。自从凤凰岛消失,这种技术就几乎失传,直到她建立史凯瓦歌楼城,广召各方羽族遗民,齐心合力研究多年,才重新把这技术开发出来,只是在实用法门残缺不齐,又没有凤系血脉的持咒操作下,目前能做到的程度,远远不能和当时相比。饶是这样,她们仍是盖了一座可以漂浮的楼城。史凯瓦歌,就是「天空行者」的意思。五座塔楼的底部与顶峰,都是以特殊晶石制造,易于与飘浮咒圈相应共鸣,在塔楼建筑中,也有大量的气囊、机翼,辅助浮空飞行的效果,当整个飘浮咒圈发动,凭着这些东西的辅助,史凯瓦歌楼城就能够脱离地面,飘浮于天上,乘风而动。除了羽族,南蛮各兽族几乎没有空战能力,换言之,只要飘浮上空中,下头就是千军万马一起杀来,也是奈羽族不得了。过去,史凯瓦歌楼城就是靠这样的方法,几次躲过敌人的进攻,得到了成长茁壮的机会。「原本这一次,我们也想故计重施,但是拜火教却觑准了我们的弱点,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攻……」羽族的飘翔术法,很是受到天时与地利的影响。天地阴阳之气,会随着週期而变化,今年不巧正是阴盛阳衰之年,特别是前头几个月,南蛮地区的阴气大盛,阳气却衰弱至极,搞到一堆路段布满瘴疠之气。阴阳轮转,这是自然生剋之理,没什幺好大惊小怪,一流的魔导师甚至会利用机会,专门在阴年去练一些特殊魔法。在南蛮,兽魔师也会利用这难得天时去练制特殊的阴蛊兽魔,使它们在阳气最衰弱的时节迅速生长。但对吸取太阳真火作为能源的史凯瓦歌楼城来说,这样的危机就很不妙,因为在能量不足的情形下,本来就是勉强才能发动的飘浮咒法,根本被废掉了。「我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上次飘浮迁移时,特别选了这个穷山恶水的隐蔽之地,希望能静静度过今年的前半年,哪知道,拜火教中确有高人,看穿了我们的弱点,广发密探,找到了楼城,大举来攻。」不同于往次,羽族虽然得到消息,却是无法开动楼城飞走。如果要弃楼城而逃,一来捨不得多年基业,二来没有地利掩护,更容易被敌人个个击破。无奈之下,只得枯坐城中,眼睁睁看着敌人包围过来。卡翠娜道:「因为晓得情势不利,我们才广邀各方援手,集合众力,希望能平安度过此次危机。」茅延安道:「嗯,但是拜火教人强势大,虽然万兽尊者未出关,四族高手也没到一半,但整体情势仍非我们所能企及,如果硬碰硬打起来,恐怕……族主作何打算呢」那个恐怕不用说出来,我们也知道是怎样。霓虹虽然不弱,但还是比不过慈航静殿的天之骄子方青书,而连他刚才都亲口承认,匹夫之勇难挽狂澜,其它力量只会更低的人,哪里还敢心存幻想「不,关于应敌策略,我们的基本构想仍然是开动楼城浮避,不正面交战。只是,这次我们需要天时的帮助,而最理想的天时,是在十五天后的正午,所以我希望得到各位的协助,守住楼城,直到那一刻。」「唔,为了羽族的女性而奋战,这是男士的光荣,当然不是什幺问题。可是依照天象之数来推算,十五天后虽然阴气开始收敛,阳火初生,但是要回复到炽烈沛然,足够令楼城浮动,恐怕还得要再三个月,这点茅某计算有误吗」「不,一点都没错,所以,我们必须借助外力。」在卡翠娜的示意下,几名女武士将厅堂中那大型物体的布幔拉扯下,露出了里头的东西。「哦这是……」揭去厚重布幔,那赫然是一个巨大的镜台。足足有个两尺半高,用一种我认不出的金属材质制造,非金非铜,通体隐隐泛着一层晕黄淡芒,形式古拙朴实,亦直到我贴近去看,才发现这座镜台的不平凡。镜台上刻着东西,不是普通的美观花纹,而是照天上群星斗宿的位置来刻,尽收闪闪星河;靠中央的两个活动环圈,则是代表太阳与月亮的运行轨道,整个镜台就是一面清晰详尽的星宿仪。「哦,真了不起啊,我以前参观的时候,也没看过这幺精细的东西呢。」心中赞叹,一时险些说错话,我偏头一看,却见茅延安和方青书不约而同地凑近观看,面上满是慎重之色。受限于器材和技术上的限制,要绘制完整的星象图并不容易。观测一些无光暗星的技术,甚至是近两百年才开发出来,以至于高度精密的星宿仪极度昂贵,往往只有一国的王立魔导院才能拥有,但我在参观阿里布达王立魔导院时看到的那座,可比这一座简陋得多;看方青书的表情,只怕连慈航静殿都没有这样精密的星宿仪。古怪的是,这座镜台看来已是五百年以上的古物,当时观测技术尚未成熟,怎幺有办法制造这种东西从上头隐隐散发的神圣气息,这镜台以前说不定还是具有某种功能的魔导器,莫非……这座镜台隐藏了什幺羽族先人的不传之秘「看这样式,这是……大日天镜吧。」很难得地,虽然是第一个说出这镜台的名称,方青书的语气却带着几分不肯定。「方公子果然高明,这确实是我羽族代代相传的镇族之宝,大日天镜。」卡翠娜的眼中闪过讶色,显是料不到一下子就被识穿了这镜台的来历。「不……我是以前听茅老师倡论天下珍奇古物时,曾提过大日天镜的名字,所以才想到的。」看着镜台上的星图,方青书喃喃道:「不过,确实是想不到,原来这宝镜真的存在……」茅延安在旁边看着镜台,微笑不语。我感觉得出,这座镜台似乎有某些我不知道的传说,等一下可得私下问问。「正确来说,这面大日天镜并不完整,我们只得到了镜座。至于镜面,从祖宗手里头传下来时,就已经失落了。」卡翠娜一说,我才想起来,在这座镜台的中央,一个圆形的缺口,本来应该是放置镜片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什幺都不存在。假如说这面镜子本来是一样魔法器,那幺少了镜片,只剩下镜台,根本不可能发挥本来的作用。「因为没有镜面,大日天镜的功能无法发挥。这幺多年来,我们花了很多人力物力寻找镜面,却始终一无所获,这次决战迫在眉睫,无计可施之下,我们只有请心灯居士大人,帮我们制作一面代替用的镜面。」在卡翠娜的示意下,霓虹从她们的行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包得很密实的镜状物体,拆开一看,赫然便是一面透明的镜子。大小与大日镜座上头的孔动符合,材质是五座楼城顶上的那种七彩晶石,瞧上去晶莹剔透,彩光流转。要将石头磨成这样的平滑镜子,没有一丝瑕疵,难度自然是不容易,听说心灯居士是当今世上首屈一指的巧手,加上他火系魔法的修为,是制作高级魔导器的不二人选,但是听说他脾气古怪,今次若非是看在霓虹的面子上,羽族想要求他动手,那可真是不易。「是三师叔的三世镜吗」凝视着那面镜子,方青书面露讶色。「什幺是三世镜啊」不用我开口,阿雪已经主动发问了。「那是慈航静殿的一种高等魔法器,目前只有心灯居士会制作。」茅延安道:「只要有足够修为的僧侣,对法镜持咒,奶就可以从镜中看到自己的前世,不过,会用这种魔法的僧侣,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非常地神奇,不过我确实在血魇秘录中见过相关记载,倒也不以为怪,只是多往那明镜看了两眼。卡翠娜道:「有了镜面,大日天镜的魔力就可以发挥。虽然和原有效果差很多,但是已经足够启动飘浮法阵,让楼城腾空。十五日后的正午,阳火初复,是启动大日天镜的最低能量需求,请大家支持到那一刻。」